這時門房匆匆跑了進來。
“少爺,不好了,京兆府尹柳大人要見你,說是有案子要找您核查。”
秦潤嚇得差點從藤椅上摔下去。
“就說我不在。”
他話音剛落,程楠卻已經引著柳如知走了進來。
“潤兒,柳大人問你些事,你不必緊張,如實作答便可。”
秦潤心里急得跳腳。
繃著臉怒道,“他什么身份,也配找我問話,攆出去!”
柳如知被他這態度弄得一愣。
不由看向程楠,“秦小少爺這是怎么了?”
認親一事還未籌劃好,程楠怕節外生枝,趕緊走過去拽了秦潤一下,低聲提醒。
“事以密成,切記不要節外生枝。”
秦潤只能壓下心慌不耐煩的擺擺手。
“那你問。”
柳如知抬手招了招。
身側捕快立刻將一副畫像展開。
柳如知指著上面的人問,“秦小少爺,你可認識此人?”
秦潤只看了一眼就慌亂地別開了頭。
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否定。
“我不認識。”
柳如知微微挑了下眉。
“哦,此人是榆林書院的學子穆天恒,跟你是同窗,曾在太和宮大比武的時候,當著皇上的面,舉報你抄襲,你竟不認識他?”
秦潤心里突突直跳。
梗著脖子喝道,“他什么身份,區區一個賤民,本少爺什么身份,為何要認識他?他敢詆毀本少爺,早晚都是個死!”
柳如知眼底閃過一絲銳利。
“你怎知他死了?”
秦潤噎住,臉色變了又變。
柳如知沉聲問,“七日前入夜,穆天恒的同窗招供,與你曾在東三區樺樹林中發生口角,后穆天恒被害。那夜正好大雨,你在東三區逗留到幾時,后又去了何處?”
在他強大的逼問氣場中,秦潤的雙腿一陣發軟。
說話都不利索了。
“我……我忘了,反……反正我沒殺。”
柳如知又道,“那日春香樓中,本官親耳聽見你說自己殺了人,可是殺的穆天恒,還不速速招供!”
秦潤的一顆心都要跳了出來。
程楠忽地擋在他前面。
“柳大人,這里是程家,不是京兆府衙門,潤兒小小年紀,怎會經得住大人的審問。我知道大人急著破案,但若有實證,程家絕不包庇,若沒有,程家雖及不上蘇家的威望,卻也絕不會任人欺負。”
柳如知稍稍收了收情緒。
他多年查案,幾乎可以斷定,秦潤跟穆天恒的死有關。
可他卻實在是沒有證據。
想到仵作的判斷,他抬頭看向秦潤。
“秦小少爺,不知本官能不能看看你的簪子。”
秦潤心中大驚。
下意識捂住了頭上的發簪。
觸手后才意識到,他頭上戴著的發簪,并不是當日殺死穆天恒的那根。
心下略安,拔下來直接扔了過去。
“小爺賞給你了。”
柳如知彎下腰將簪子撿起。
細細的看了看,隨后上前放在了涼亭的桌子上。
“抱歉,打擾了。”
說完行了個禮,轉身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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