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廳涼亭,是平日小紅最喜歡待的地方。
蓮兒閑來無事做了些漂亮的架子,擺了香爐和炭臺,偶爾江清婉會煮茶小憩。
墨少澤看了眼藤椅上疊放著的毛毯,無論材質還是色澤,都應是女子之物。
他沒有貿然進去,站在涼亭外等。
修長身形,貴氣卻又透著幾分謹慎孤冷。
五官跟墨云昭并不相似。
聽見腳步聲,他立刻回頭。
陽光下,女子身穿紫白輕紗羅裙,長發半挽別著流蘇步搖,未施粉黛,卻又慵懶傾城。
一狐一虎,伴身左右。
透著神秘的蠱惑,令人心生向往,又心生敬畏。
墨少澤有些失神。
腦海中不由想起那日宮中,他被媚藥控制了心神,將人攬進懷里的那一刻狂亂的心悸。
“你尋我有事?”
清冽的女聲將他的心神迅速扯了回來。
他忙拱手行禮。
“見過九王妃。”
江清婉對他的印象還可以,淡淡擺了擺手。
“坐吧。”
“蓮兒,煮茶。”
蓮兒忙福了福身。
青穗一身勁裝,上下打量了幾眼墨少澤,背手站在了江清婉的身后。
涼亭四處透風,并無遮攔。
墨少澤斂下情緒,坐在了對面。
“今日叨擾,是封了皇命。前幾日,父皇召我入宮,將那夜九王叔被刺一事交由我調查。”
江清婉有些疑惑。
“那為何今日才來問詢?”
墨少澤笑了笑。
與初見時不同。
少了不羈的隨性,多了幾分恭謹。
“我長這么大,這是父皇第一次命我做事,又是事關九王叔,我不敢怠慢,便先去查了些資料,再來拜訪。”
江清婉緩緩勾了下唇角。
那夜襲擊她和墨云寒的人,初始她并未確定是不是云筱然身邊的降頭師。
不過,之前跟紙人斗法,用捆仙索教訓的時候。
卻感受到捆仙索被人干擾。
所以她可以肯定,捆仙索的前一個主人,就是云筱然身邊的降頭師。
而青穗說,
那個叫木真的人,已經離開了王府不知所蹤。
而恰好又跟太后被軟禁的時間吻合。
所以江清婉猜測,襲殺他們的人,就是太后。
她懶懶問道,“你查到了什么?”
墨少澤從懷中拿出幾頁宣紙遞了過去。
“這是我翻閱藏書閣古籍時摘抄下來的,與我所查的線索,極為吻合。”
江清婉翻著看了一遍,眉心微微皺起。
“黑鴉、蠱蟲……毒宗?”
墨少澤道,“你聽說過毒宗嗎?”
江清婉暗道,她何止聽說過。
在所有修行者中,相比于諸葛門神秘莫測的傳聞,毒宗的傳聞可謂是異常精彩。
有人說毒宗是苗疆女子所建,專為懲治不忠男子,手段狠辣,堪比阿鼻地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