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清婉停下了動作,抬眸看他。
她知道,以墨云寒的敏銳,絕對能察覺到。
可若是在諸葛門和墨云寒之間選,她會毫不猶豫選擇前者。
“小紅又亂跑?隨它吧,玩夠了自己會回來的。”
她淡淡回了句,繼續低頭吃飯。
墨云寒的心酸脹的厲害,似要證明什么般道,“若我想知道它去了哪里,我會派人跟著,可我沒這么做,我以為你會說。”
江清婉再次抬眸,眸色很淡。
“墨云寒,那只是你以為。”
氣氛變得異常的僵持。
誰都沒讓,誰都沒再開口。
房間里只剩下江清婉吃飯的聲音,她動作很輕柔,吃的很乖很柔順,漂亮嬌媚的像個特別聽話的小嬌妻。
可事實卻截然不同。
她冷硬的比刀劍還傷人。
墨云寒忽地抬手,手掌一緊一松。
掌心的傷被粗魯而強勢的崩開,鮮血滾落。
“畫符吧,本王很忙,沒時間陪你等。”
手掌伸過來,血珠毫無預兆地滴在了江清婉的手背上。
白皙和殷紅,鮮明刺目。
江清婉什么都沒說,推開碗筷,拿出符紙,取了干凈的狼毫筆,粘著血,細致的畫著圖。
她畫的很快,那么復雜奇怪的線路,在她筆尖如行云流水般絲滑。
看的人賞心悅目。
直到最后一筆落下,墨云寒依舊沒有等來解釋。
他心中失望,攥起手,起身走了。
蓮兒就守在外面,并沒有聽見爭吵聲,卻在福身的時候看到了拂袖而去的墨云寒鐵青的側臉。
駭的她心中一凜,立刻走進房間。
“小姐,您和王爺……”
她話沒說完就被江清婉打斷。
“青穗在哪?”
蓮兒忙道,“還在鐵匠鋪,奴婢把她找來?”
“不必!”
江清婉將畫好的符小心收好。
“掌燈,隨我出門。”
“是!”
蓮兒跟著江清婉多年,自是能看出她情緒不對。
可也知道,若她不肯說,問也是白問。
兩個人剛出門,就被秦明朗攔住。
他稱病什么事都不參與就在房間里養著,可這心思卻一直不凈。
剛剛瞧見墨云寒臉色不善的離開,就又開始蠢蠢欲動。
“婉婉……”
蓮兒立刻擋在前面。
“秦將軍,我家王爺可就在院外。”
秦明朗低聲冷嗤。
“本將軍與你家小姐語,何時輪到你一個丫鬟插嘴,還不滾開?”
蓮兒氣的想反駁,江清婉已經淡淡開口。
“秦明朗,我心情不太好。”
清雅的嗓音,低緩柔和。
在月色之下,絕美的小臉眸光盈盈。
似是有萬般委屈,要與人傾訴。
秦明朗本就騷動的心,頃刻間掀起驚濤駭浪。
一把推開蓮兒上前靠近。
“婉婉,無論何時何地,我都愿意做你最堅實的依靠,你有任何不開心都可以跟我說,我一定會好好安撫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