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大夫來的很快。
診斷之后,面露難色。
“江娘子,她后背上的傷口太深,最好能縫合一下,否則極難愈合。可看位置,若是縫合,要褪去全部衣衫,老夫實在……不方便。”
蘇柳兒趴在床上,臉色慘白如紙。
聞道,“那就不縫,包扎一下,我還有事。”
鐘大夫連連擺手。
“你現在不能亂動,若失血過多,就算是縫合了傷口也是神仙難救。”
江清婉想了想。
“我來吧。”
鐘大夫和蘇柳兒齊齊看向她。
蓮兒也是滿臉詫異。
“小姐,您連荷包都不會繡。”
江清婉瞥她一眼。
“這跟繡荷包不一樣,我以前給山中的兔子縫合過傷口。”
蓮兒頓時露出崇拜之色。
“那兔子被小姐救活了?”
“沒救它。”
江清婉已經開始凈手,“不過往肚子里塞上調味料然后縫合好再烤著吃,味道極好。”
屋內三人齊齊瞪大了雙眼。
蘇柳兒一個氣息不穩,連著咳嗽起來。
后背上的傷再次滲出衣衫。
“放心吧,我手很穩的。”
江清婉示意鐘大夫準備。
以前大師兄逼著她拿針刺穴的時候,小柳條兒都抽斷了好幾根。
雖然抽的是木頭樁子,但對幼年的她還是很具震懾力的。
鐘大夫想不出旁的辦法,心里更信任江清婉的本領。
便將銀針魚線和藥全都準備后。
“這是麻沸散,止疼的,但要少用,對身體不好。”
他喋喋不休的交代時,江清婉已經摸出空白符紙刻畫完符箓,直接拍在了蘇柳兒的后背。
劇烈的疼痛幾乎在瞬間消散。
蘇柳兒虛弱的看著她。
“為何你剛剛不幫我止疼?”
“你又沒給銀子。”
“那為何現在幫了?”
“我縫針你亂動怕扎到我。”
蘇柳兒被這話氣的想昏死過去。
偏偏她渾身虛弱,感覺卻又異常清晰,皮肉被針一下下刺破,魚線穿過的拉拽,只讓她頭皮一陣發麻。
這時門外響起李斗的聲音。
“小姐,那個人吐血了,你快去看看吧,可能要死了。”
“小武!”
蘇柳兒急的想起身,可卻發現除了腦袋清醒能轉動能說話,身體完全動彈不得。
鐘大夫見江清婉縫針的動作還挺順暢,便站起身道,“老夫去看看。”
“多謝。”
蘇柳兒這才松了口氣。
蓮兒也跟著出去了,房間里只剩下江清婉和蘇柳兒二人。
氣氛異常靜謐。
蘇柳兒看著她半弓著身體給自己縫針,蒼白的唇角勾了勾。
“初次見你,我很不喜歡。”
江清婉依舊全神貫注,聞笑著回了句。
“為何?因我太漂亮?”
蘇柳兒瞥了個白眼。
“那是我第一次見主上對一個女子如此上心,與對待云筱然并不同。”
江清婉縫針的動作頓住。
“那日在淮樓你幫我解圍是墨云寒讓你去的?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