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嬤嬤揚起手就要打。
蘇柳兒可不是吃虧的主兒,以前她就很不喜歡云筱然。
她親眼見過此女當著墨云寒的面是什么樣,背地里又是什么樣。
如此兩面三刀跋扈狠毒,若不是墨云寒護著,她早就出手教訓了。
可沒等她動手,江清婉忽地冷道,“來人。”
離得最近的兩個小廝應聲上前。
云筱然的嘴角再次勾起。
“姐姐不會因為我剛剛說的話心里不痛快要以王妃的身份欺辱我吧?”
她將手腕往下垂了垂,露出了一只橙黃的金鐲子,雕刻著繁雜的紋路,甚是精致。
“這是太后祖母親自著人雕刻賜予我的,她告訴我,雖因圣旨讓我無奈做了姨娘,卻萬不可受了旁人的欺辱,這便是她護我的黃馬褂,姐姐做事還是三思為好。”
蘇柳兒覺得自己拳頭都有些癢。
卻又有點看好戲的瞥向江清婉。
心中暗道,不是很本事嗎?打回去啊?可別氣哭了丟人。
江清婉特意多瞧了兩眼那鐲子,總覺得上面的紋路有些奇怪。
奈何云筱然很快用袖子擋住,她并沒有看清。
索性也沒再多想,指了指剛剛云筱然特意介紹過的竹林和合歡樹。
“全挖了,丟出去。”
云筱然臉色陡變。
“你敢!”
兩個小廝也是一臉的膽戰心驚。
江清婉卻很是悠然。
“我是皇上下旨親封的九王妃,墨云寒說了,整個王府都是我的,區區一片竹林和一棵破樹,我如何動不得。去叫人,現在就挖,誰不聽話,即刻讓府兵拉出去打板子。”
她做了秦府五年的主母。
這點氣勢手到擒來。
小廝哪敢不從。
宣讀圣旨的時候,他們都跪在院子里,聽得真切也看的真切。
王爺對這位未來王妃極為看重。
幾聲招呼很快叫來不少人,拿著鐵锨就開始挖。
云筱然氣的跳腳。
“江清婉你完蛋了,云寒哥哥最討厭別人碰府中的格局,你還沒入府就敢如此,他定不饒你。”
江清婉切了一聲。
“我們兩夫妻的事情與你一個姨娘何干?”
說完走了。
蘇柳兒驚得瞪圓了美眸,差點笑出聲。
這江娘子的性格著實有趣。
她喜歡。
云筱然整個人都快炸了。
李嬤嬤趕緊拉住她避開干活的小廝小聲勸道,“縣主,您現在最要緊的不是跟江清婉做口舌之爭,而是盡快跟王爺圓房,懷上王爺的孩子。太上皇現在病的不輕,若是能在駕崩前看到九王殿下的孩子,您想想,他能讓這孩子只是個庶出嗎?”
云筱然的情緒總算被安撫下來。
“云寒哥哥本就對我有情,今夜萬事俱備,我就不信他不就范。”
“走,去拜見宋夫人,今晚還要靠他留下王爺。”
身后的竹子一根根倒下,她死死攥緊帕子。
今日這竹子怎么倒的,他日就要怎么給她種回去。
另一邊,江清婉帶著蘇柳兒一直走到了墨云寒的寢殿外。
“你在此稍等。”
她并沒有讓蘇柳兒跟進去。
淮樓幕后是誰她不清楚,但蘇柳兒明顯對墨云寒有興趣。
帶她在王府轉轉就是給她機會熟悉地形,若是她-->>想做什么,自然有暗衛擒拿。
但這寢殿,畢竟是私人地盤,是萬不能進的。
她也沒有進內室,只去了外間,對著墻上的地圖核對卦象。
卦象匯聚之地在地圖的左上方,有些高,她墊著腳趴在墻上細看,剛找到位置,手下的墻忽然顫了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