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筱然離開后,蓮兒很是不解。
“小姐,她剛剛說那話什么意思啊?是不是又要害您。”
江清婉看了眼桌上的紅布。
心里剛剛一瞬間的不適已經消散,她忽然覺得很有趣。
世間情愛到底為何?
如傅安安的原諒,
如秦明朗的糾纏不甘,
如云筱然的執拗瘋狂,
還有,死去多年卻又執念不散的云杳杳。
好似情愛有萬千種,卻又似乎沒有一種,能純凈的只剩情愛。
換成墨云寒,
他又會如何選?
“小姐,我們不管她,繼續繡吧。”
江清婉在一堆布料中選了個暗紅的緞面。
摸了摸質感,又從那堆絲線里選了一扎明黃顏色的繡線遞給蓮兒。
“我記得你繡工不錯,給我繡個荷包,款式簡單些就好。”
蓮兒瞧了眼她腰間常年系上的那幾個荷包。
從她跟在江清婉身邊,那些荷包就在了。
邊緣和上面的紋繡已經有些磨損。
“小姐要替換掉你那些荷包嗎?”
江清婉下意識低頭。
手指摸向荷包,輕輕碾了碾。
這幾個全都是大師兄給她做的,上面是師父給她設計的符箓。
她很輕很輕的呼出一口氣,抬眸道,
“不是,送人的,你做吧,做快些。”
說完轉身去拿了紙筆畫了一張符箓放在了蓮兒面前。
“將這個繡在荷包的內層。”
蓮兒這段時日見過江清婉畫過不少這怪異的符,倒也沒多想。
……
縣主府內,
秦明朗被當下人一樣指使了兩天,這會兒正在后廚給蘇玉蘭燉燕窩。
回京以后的日子,他算是看明白了。
一個人只有自己有本事了,抓到了機會,攀上了高峰,才能真正的出人頭地。
蘇家的權勢,對他只能是錦上添花,絕不可能雪中送炭。
他一定要抓住太后這條線。
正出神,忽覺身后有殺氣,破空聲幾乎瞬間襲來。
他側身避開,錚的一聲。
一根筷子插著一塊帕子刺進了他剛剛所占的地面。
他沒有出聲,迅速追出后廚環顧四周卻沒發現任何異常。
他以為是神秘人有事聯系他。
立刻退回廚房將地上插著的帕子拽了下來,展開一看,臉色頓時的大喜。
又反復看了好幾遍,忽地將帕子放到鼻尖深深的嗅了嗅。
目露癡迷。
他就知道。
江清婉根本放不下他。
青穗回到王府后院,蓮兒的荷包也已經做好。
江清婉檢查無誤后,便帶著青穗出了門。
蓮兒急的在后面跳腳。
“小姐,嫁衣奴婢可以幫忙,鴛鴦枕您一定要親手做啊。”
青穗聞皺了皺眉,欲又止。
她曾為王府暗衛,前院的事,的確瞞的很緊。
宋玉書誰都不說,只讓準備東西。
王爺又外出未歸,府中內務這些瑣事,自不會往他耳朵里傳。
但青穗畢竟是女子,更為敏銳。
她昨日坐在屋脊上,看到前院的風雅筑掛了紅燈籠。
依照大周規制,就算是側妃,也不可能住在妾室通房規格的風雅筑。
而大紅布料,只有正妃才有資格用,蓮兒準備的那些,都已經逾矩。
“怎么,沒找到人?”
江清婉注意到她神情異常,側頭問了句。
青穗忙回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