宸暉殿內,氣氛凝重。
長公主聽完了蕭元珩條理清晰的陳述,又瞥了一眼殿下跪著的、面無人色的霍家婢女和三名綁匪。
她的臉色陰沉得可怕,看向站在面前,渾身微顫的霍文萱。
“文萱,你還有何話說?”
霍文萱“撲通”一聲跪倒在地,淚如雨下:“嬸母!文萱冤枉啊!”
她抬手一指那霍家婢女:“此人是我母親身邊的不假。但母親她自己膽大妄為,做下如此錯事,我又如何得知?”
那婢女猛地抬頭看向她,一臉錯愕。
霍文萱繼續哭訴:“是了!我明白了。定是母親見我每每因嘉佑郡主郁郁寡歡,心疼我,想為我出氣,才會一時糊涂,犯下大錯。”
她猛地轉向蕭元珩,連連磕頭:“王爺明鑒!我對此事當真一無所知!母親她愛女心切,鑄成大錯,我無話可說。”
“文萱情愿代她受罰,只求王爺和郡主高抬貴手,饒了我母親這一次吧!”她說得情真意切,不停磕頭,磕得額頭上都漸漸滲出了血絲。
長公主面露不忍,到底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,又是駙馬霍家的千金……
團團一直依偎中父親的懷里,玩著他的衣角。
聽到這里,抬起了小臉:“你撒謊!你明明什么都知道!還怪你娘親!”
霍文萱猛地抬頭,尖聲反駁:“郡主!您確實受了委屈,但也不能如此血口噴人!”
她跪著向前,爬到長公主膝下,抱住她的腿,哭喊道:“嬸母!您是最知道我的!我從小在您身邊長大,受您教誨多年!”
“我確實嫉妒郡主,一時蒙了心,才在母親面前總是抱怨。但那也不過是小女兒心思,擔心您以后不再疼我。”
“嬸母!難道您真的相信,您親手養大的孩子,會是那等心思狠毒、指使他人擄走幼童的蛇蝎之人嗎?!”
她哭得聲嘶力竭,額頭滲出的血絲滑下臉頰,混著淚水,看起來既狼狽又可憐。
長公主看著她,想起她幼時承歡膝下的模樣,心中一陣酸軟。
蕭元珩一不發,等著看長公主如何發落。
團團低頭解開腰間繡囊,一陣翻找,剛想拿出一個東西,一抬頭,卻接觸到父親的目光。
見蕭元珩瞄了一眼長公主,微微搖頭,她又乖巧地塞了回去。
歪著小腦袋想了想,爹爹不愿意皇姑姑看見呢。
可是,她明明就是在撒謊!呀!對了!這個東西剛好!
她在繡囊里又翻騰了片刻,掏出了一個小紙包。
她將紙包放在身旁擺放茶盞的桌案上,打開,里面是一些亮黃色的粉末,帶著香甜的味道,正是紫藤花的花粉。
蕭元珩在她耳邊輕聲問道:“這是什么啊,團團?”
團團一臉狡黠:“這個啊,是我撿到的寶貝哦!”
她把粉末全倒進了自己那杯一口沒喝的茶水之中。
然后滿意地拍了拍手,這個就行啦!
她拿起那杯茶水,對霍文萱說:“你說你沒撒謊?”
“那你敢不敢把這個喝了?”
長公主和霍文萱見狀都是一愣。
蕭元珩柔聲問道:“團團,這是?”
“這是能讓人說真話的水水哦!喝了就不會說假話啦!她要是喝了,再說什么我都信!”
霍文萱瞳孔一縮,厲聲道:“你休想害我!誰知道這里面放了什么東西!毒藥!對!毒藥,你想毒死我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