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寧遠日日服食雪參,手握金釵,十余日之后,不但手不再顫抖,連身體的整體狀況都遠勝從前,再次離家去了商行。
這十幾日,朝廷上發生了兩樁大事,震驚了朝野上下。
首先就是,圣上看到刑部遞上來的有關工部尚書的折子后,大為震怒,下旨嚴懲。
“工部尚書趙衡,貪墨河工銀兩,縱妻林氏買兇謀害寧王之子,更兼府內殘害人命,罪證確鑿,罪大惡極!”
“革去一切官職功名,抄沒家產,斬首示眾。林氏,斬立決!家中子弟皆流放三千里,永不得返京!”
其次就是,圣上下旨,寧王重返軍中。
“國之大事,戎事之基,在于訓演。特命寧王蕭元珩為京畿大營巡查使,總覽京畿各營操練事宜,汰弱留強,以固國本。各營須全力配合,不得懈怠。”
這道圣旨尤其耐人尋味,此旨一下,寧王便可重返軍中,但卻并不似從前那般可以掌管一切。
寧王府,養正軒中。
程如安微微皺眉:“王爺,圣上這旨意……”
蕭元珩不以為意:“帝王權術罷了。如今四方安定,海晏河清,無需我再領兵出征。”
“軍中最易增長的便是恃功傲君,呼群結黨之風。既用不到我,又不想我遠離,折中之舉罷了。”
“無妨,不必擔心。珣兒回了書院,遠兒去了商行,我正好領了這個職,帶著辰兒去趟軍中。讓他也熟悉熟悉軍中之事。”
“這孩子與我最像,將來必定是要成為一代名將。若不是他前幾年腿上有傷,我又臥病不起,他早該人在軍中了。”
程如安點了點頭:“辰兒本也意在從軍,但王爺不是說,如今軍中不比從前了嗎?辰兒此時去,想必定會遇到諸多阻力,又該如何是好?”
蕭元珩朗聲一笑:“阻力無時不有!將來面對敵軍,豈不更是生死關頭?若連今日這點阻力都無法解決,他日又如何征戰沙場?”
程如安輕輕嘆了一口氣:“便依王爺罷,我只愿國泰民安,你們父子誰都不要上戰場才好。”
蕭元珩看著妻子,目光變得無比溫柔:“是啊,國泰民安,我一生征戰,就是為了國家永葆昌盛,百姓安居樂業。我去跟辰兒說一聲。”說完,起身往辰振軒而去。
人還沒走進院里,就已經聽到女兒的笑聲:“二哥哥真棒!再高點兒!再高點兒!”
蕭元珩一聽就笑了,抬頭一看,蕭寧辰正把妹妹單手舉過頭頂,另一只手里還提著一個沉重的沙包。
“你倒會哄她玩。”
“爹爹!”團團看見了他,沖著他張開了小胳膊。
蕭寧辰手臂發力,將妹妹向父親扔了過去,蕭元珩長臂一伸,把女兒接到了懷里,團團咯咯咯的笑成了一團。
蕭寧辰滿頭大汗,放下沙包:“團團還沒沙包沉呢,她又喜歡被舉高,我正好舉著她練臂力了。”
蕭元珩抱著女兒就是又親臉蛋又捏小胳膊的一通揉搓,團團笑個不停,摟住了他的脖子:“爹爹好壞!”
蕭元珩把她穩穩地抱在懷里,將自己的打算跟兒子說了一遍。
蕭寧辰很是興奮:“好!我明日便隨父親同去。”
“你們要去哪里啊?”團團沒有聽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