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元珩看向站在床尾的一個年近三十,面色有些蒼白的陌生男子:“周大海,你是一直跟著遠兒的,你來說。”
周大海渾身一顫,連忙走上前來撲通跪倒:“王爺恕罪!小人實在不知大少爺竟是中了毒,一直以為只是病了。”
“大少爺自一個月前,便開始咳嗽氣喘,請郎中瞧了,說是偶感風寒。”
“每日都按時服藥,可這病卻不見好,反而越來越重。”
“后來又換過兩位郎中,都說是積勞成疾,給換了方子,但服下后仍然沒有起色。”
“大約七八日前,大少爺開始咳血,于是吩咐奴才盡快趕回王府,說是……怎么也要回家再看一眼。奴才們快馬加鞭,今日這才趕了回來。”
“小人不敢撒謊,確實是換了好幾個郎中,按著方子熬的藥,可他們,都沒診出大少爺是中毒啊!”周大海說完,從袖子里取出幾張紙捧到郭太醫面前:“這就是那幾個郎中的方子。”
郭太醫接過來一看,搖了搖頭:“也不能怪他們無能,這種毒藥,確實極難診得出來,尋常郎中有此誤判,也是沒有辦法的事。”
程如安淚如雨下:“好好的孩子,是誰這么狠心,要害死他。”
團團最看不得她哭了:“娘親別哭,團團來了。”
程如安淚眼婆娑地抬起頭,這才看到了坐在蕭寧珣懷里的團團,也無心再問她為何沒回靜蘭苑了,一伸手:“到娘親這兒來。”
蕭寧珣把妹妹放到了母親的懷里。
蕭寧辰皺了皺眉:“三弟,你怎么讓團團進來了?”
蕭寧珣低下了頭,沒有為自己分辨。
蕭元珩擺了擺手:“無妨,本王的女兒,沒那么膽小。”
團團看向床上的人,五官分明,雙目緊閉,面如白紙,嘴唇都沒了顏色。
“娘親,他就是大哥哥?”
程如安摟著她,點了點頭:“他就是你的大哥,蕭寧遠。”
團團問郭太醫:“老爺爺,什么是毒藥啊?”
郭太醫道:“毒藥就是吃下去會讓人生病的藥。”
團團很奇怪:“大哥哥為什么會吃毒藥呢?”
郭太醫沉默了,程如安看著女兒:“不是你大哥自己要吃的,是有人害他。”
“是誰害大哥哥啊!大壞蛋!“團團揮了下小拳頭:”我去打他!”
程如安摟著哄她:“現在還不知道,乖,等查到了是誰,讓爹爹帶著你去打他,好不好?”
“嗯!”團團使勁點了下頭。
程如安看向郭太醫:”郭老,我想請你給句準話,遠兒他,若這毒藥解不了,還能……”
她哽住了,沒再說下去,但郭太醫豈能聽不懂她的意思?
“恕老夫直,也就……還剩下日的功夫了。要不,府上提前預備些東西?沖沖也好。”
程如安心里一痛,沒有忍住,哽咽失聲:“遠兒才多大啊!我還活著呢,他怎么能……他可是長房長孫啊!母親她老人家若是知道了……可怎么是好啊!”
蕭元珩跟兩個兒子在一旁,默默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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