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訓過時薇,又吃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草莓蛋糕,時芒心情大好。
章循帶她來到超市買東西,見她面上雖然仍是慣常的清冷,身上的氣質倒十分柔和,便知道她心情不錯,也趁機教導,“以后遇到她們,你不需要忍,做最真實的自己,有情緒就發泄出來,不必壓抑,我喜歡有血有肉有脾氣的你。放心,出了事我擔著。”
他說這話時眼神溫和,和方才讓她出手打回去的神情完全不一樣,四目相對,她的心臟猛地跳了一下。
時芒下意識捂緊胸口。
章循以為她不舒服,“怎么了?疼?”
時芒搖搖頭,將那股奇怪的情緒壓下去。
那日過后,兩人許久都沒有出門,李景逸的假期也結束了,要乖乖回學校上學,別墅略顯清冷,直到這日范家兩兄妹上門來做客。
范秉謙主要是來談合作的,范思妤就是純粹跟著湊熱鬧。
兩個男人寒暄了兩句就上了樓,小女生對他們的事情也不感興趣,范思妤拉著時芒問道,“尖尖呢?帶我去看看它吧。”
被李景逸‘牙牙’‘牙牙’的叫,時芒一時還不習慣小兔子原本的名字。她帶著范思妤來到后院,有兩個名字的白兔子正在草地上吃著什么,范思妤跑過去抱住它,夸贊道,“你把它養的真好,它整整大了一圈呢!”
小兔子不知是不是因為家養的原因,一點兒也不怕人,范思妤過來時它躲都不躲,就這么任人抱著。
“對了,你平時都喂它什么?”
時芒隨意坐在草坪上寫道:綠菜,胡蘿卜,大米,什么都有,它不挑食。
范思妤認同的點點頭,“那倒是,尖尖以前就很乖,現在更乖了,吃得好,你看它的毛,油光水滑的。”
時芒有些好奇,又寫道:你不用上學嗎?
范思妤:“哦,我保送到青大,不用去上課了。倒是你,是休學了嗎?”
時芒一怔,這才想起來自己從沒問過章循是怎么安排的。起先是因為自己沒了活下去的念頭,也就不在乎是不是還上學,但現在,她忽然想知道了。
見她不說話,范思妤倒是為她尋了借口,“也是,你的手過一陣子也要開始針灸,還真沒時間去上學,不過沒關系啦,只是耽擱一年,只要能養好身體也不算什么。”
針灸?
“咦?我忘了說了?過一段時間等你的藥喝的差不多之后,爺爺就要開始為你治療手指。”
時芒伸出雙手瞧著,這是一雙世俗意義上美麗的手,干凈,修長,白皙,骨節分明,時至今日,她還能清楚的記得它被門夾斷的清脆的骨折聲,那時母親病重險些撐不過來,她慌得沒了章法回家找時榮光拿主意,但他不在,家中只有鐘梅母子三人,先是將她諷刺一頓,然后時薇又趁著她回房間取東西的機會故意拉上門,在她想要開門
時猛地將她的手夾在門縫間……
那樣徹骨的疼痛,一輩子都忘不掉。
“時芒,怎么了?你的臉色好白。”
范思妤擔憂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。
時芒搖搖頭表示自己無事。
兩人說了半晌話,樓上的兩個男人也談妥了合作,章循留人吃飯。
趁劉姨上菜的功夫,范秉謙在庭院中和范思妤說話,章循拉著時芒上樓。
“怎么了?范家那小姑娘跟我說你神色不對。”
他的話語中總是帶著擔憂。
時芒不想說這個,反而問起另一件事:我的學籍是怎么回事?
章循看到她手機上打出來的字,以為她是因為這個怏怏不樂,便解釋道,“我給你辦了休學,等你徹底恢復后再上學,成嗎?”
時芒搖搖頭,顯然另有想法:我想邊治病,邊學習。
她難得提要求,章循只有高興的份,哪里會拒絕,“好,不過復健很疼,再要去學校我不放心,咱們請家教來家里好嗎?放心,不影響你明年參加高考。”
她本該是今年參加高考的,可一系列事情下來,耽誤了太多,只好往后推一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