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心是空的,抓不到任何。
身邊也是冷的,沒有沈昭。
蘇執舟突然想起,曾經在某本書上看到過的一句話:
兩個人分開不像撕開一張紙那么簡單,先走的那個人,會把留下的那個人的生活全部掏空。
他覺得,此時此刻,那個病床上,看起來和曾經沒有什么區別的周淮序,是空的。
……
李醫生檢查完各項指標,見沒什么大問題,下意識往四周看去。
收回視線后,疑惑朝周淮序問道:“周總,沈小姐不在嗎?”
手術前各項檢查時,周淮序的身邊都是沈昭,很多需要家屬配合的環節,也是沈昭,李醫生這會兒有事跟家屬交代,想到的第一個人,自然也是沈昭。
“她不在。”
周淮序聲音冷冷清清,聽不出情緒。
李醫生愣了下,又很快很有職業素養地說道:“后續的治療方案,我們還是要提前跟您家屬溝通確認。”
“跟我溝通就行。”
蘇執舟這時候走過去,朝李醫生打了招呼,禮貌微笑道:
“以后有任何情況,直接告訴我,也是一樣。”
他話說完,病床上的周淮序抬眸看了他一眼,眸色幽深漆黑,像無盡的黑洞。
李醫生是事外人,自然是察覺不到什么奇怪氣氛的,只是在退出病房時,對蘇執舟說道:
“活檢結果雖然是惡性,但周總畢竟是早期,切除后除了必要的幾次化療,最重要的,還是要保持積極樂觀的心態,沈小姐之前在的時候,周總狀態都很好的。”
外之意,今天看上去,冷冰冰的,陪同家屬的最好人選,最好還是沈昭。
李醫生不好把話說得太直白,但蘇執舟也聽懂了。
他扯了下唇,“我知道了,謝謝您。”
送走李醫生,又轉身進了病房。
病床上的周淮序還是剛才的姿勢,只不過頭偏向窗戶方向,視線也落在窗外。
蘇執舟走近時,察覺到周淮序呼吸很重。
到底是血肉之軀,經歷這么大一場開刀手術,面上再看不出任何,術后帶來的陣痛都是必然的。
即使沈昭在這里,也避免不了。
可如果沈昭在,周淮序不會是現在的表情。
蘇執舟收起情緒,盡量保持著平常語氣說道:“昭昭的朋友,顏想見你,說昭昭有話,要她轉達給你。”
蘇執舟說完這話,其實已經提步準備去把顏叫進來的。
可他沒想到,周淮序的回答會是:
“不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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