膝蓋上的血跡沈昭剛才已經在門診簡單處理過,傷口不算特別深,但周圍的淤青很重。
走路的時候還挺疼的。
一個人的時候容易堅強,有了依靠,就想撒嬌服軟。
周淮序垂眸看見,蹲下身,修長手指撫過傷口周圍的肌膚,皺了皺眉,“怎么這么不小心。”
沈昭小聲解釋:“時間有點緊。”
話落,又突然拉過他的手仔細看了看,話鋒一轉說:“你手被我用車門夾傷的那一次,也很痛吧。”
“忘記了。”
周淮序不太在意地說。
他抬眸,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自責,手指穿過她指縫,扣緊說:“比起手被夾傷,當時更讓我生氣的是,你為了甩開我,竟然直接開著徐燼青的車就跑了。”
沈昭摸了摸鼻子,“那時候,明明是你拒絕我在先。”
“以后都不會了。”
周淮序說。
輕描淡寫的語氣總是帶著一種讓人心安的力量。
沈昭眨了眨眼,在周淮序站起身的同時,不顧膝蓋疼痛用力跳到他身上,緊密又粘人地抱住他。
被穩穩接住的一瞬,沈昭心口輕顫,不自覺咬了咬唇。
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,無論她有什么樣的情緒,他總能耐心又溫柔地接住她。
明明看上去,還是那副冷冷清清,對一切漠不關心的姿態。
可心里卻裝滿了一個她。
“周淮序。”
“嗯?”
“你一定要好好治病,不可以再有任何意外。”
她攀附在他身上,手臂勾著他脖子,認真的,帶著警告意味說道。
周淮序抬了抬眼,凝看著她,“只要你在,我就不會有事。”
雨水如注,打在窗玻璃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,一股股水流沿著玻璃急速流下。
“我會的。”
沈昭低頭,纏綿繾倦地吻他。
周淮序辦了住院,沈昭便也在病房住了下來。
半夜打了幾聲悶雷,緊接著又是閃電,天空跟撕開口子似的往下倒雨。
周淮序睡眠淺,加上最近頭痛比以前嚴重,被吵醒后第一時間是去看沈昭。
她是很害怕打雷的。
出乎意料的是,沈昭安靜乖巧地依偎在他懷里,睡得很熟很香,絲毫沒有被雷聲吵醒的征兆。
反而在他微微側身時,像在夢里感應到什么,胡亂地抓過他手,緊緊摁在懷里。
像是生怕失去他。
第二天一早,沈昭準備去公司時,周淮序不經意提到昨晚雷聲轟鳴,“你現在不怕打雷了?”
沈昭愣了下。
她怕打雷,當然還是很久之前想死的那次,碰上雷雨天,困在森林里留下的陰影。
但從認識周淮序之后,她好像不知不覺的,真的對雷雨天免疫了。
好像突然就變得,什么也不怕了。
“不怕了。”眼眸微微閃爍,她看著他,大方坦率地笑著說道,“有你在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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