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陸川準時出現在顧氏集團公司,徑直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門。
“請進。”顧相宜清冷的聲音傳來。
陸川推門而入,顧相宜正低頭批閱文件,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在她身上,勾勒出一層忙碌而專注的光暈。
“顧總,我這里有件事,需要您幫忙。”陸川開門見山,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。
顧相宜抬起頭,略顯詫異:“什么事這么嚴肅?”
“我想見少林寺的方丈釋永明,需要一個引薦人。上次您好像說……顧相情和他似乎有些往來,能否請她幫忙牽個線?”陸川斟酌著用詞,沒有透露太多調查細節。
顧相宜的眉頭微微蹙起。
“少林寺方丈?你怎么會想見他?而且是通過相情?”她放下筆,身體微微后靠,流露出不解和一絲警惕。
“相情確實偶爾會去參加一些公益活動,但……為什么你也想去?又為什么是現在?”
陸川知道無法完全隱瞞,便簡單地解釋:“是為了和平村廖瑩瑩的事。聽說這位方丈有些獨特的調理方法,我想去咨詢一下,或許對弄清她的狀況有幫助。但這種大佬,陌生人貿然拜訪恐怕見不到,所以才需要引薦。”
顧相宜沉默了片刻,眼神中帶著審視。
她了解陸川,知道他并非輕易相信這類玄學的人,更別提主動去拜訪了。但她也能看出陸川的堅持和隱藏的急切。
“相情的脾氣你知道,”顧相宜嘆了口氣,“她……本來對你的觀感就一般。我試試看吧,但不能保證她一定會答應。”
“謝謝你,顧總人美心善,能做你的員工我走了大運了。”陸川開玩笑。
“就你嘴貧!”
顧相宜嗔怪一句,還是拿起了手機,走到窗邊撥通了妹妹的電話。
電話那頭的交談似乎并不順利,陸能隱約聽到顧相宜提高了聲調,帶著些許勸誡和不容置疑的意味。
過了好一會兒,她才掛斷電話走回來。
“她答應了,但很不情愿。”顧相宜表情有些無奈,“她說她會約時間,但警告說方丈很忙,而且不喜歡目的性太強的拜訪。讓你……‘放尊重些’。”
“我明白,謝謝。”陸川點點頭。只要有機會接近,就夠了。
……
在顧相情安排下,兩天后,陸川終于在少林寺的一間僻靜禪房里見到了釋永明。
釋永明約莫四十多歲,微微發胖的身材看上去老成持重,眼神卻異常敏銳,仿佛能洞悉人心。
他穿著簡單的袈裟,手持一串油光水滑的佛珠,氣度沉穩,確實有一派高僧的風范。
顧相情簡單介紹后,便借口有事離開了,似乎一刻也不愿多待。
“陸施主,相情說你對佛法有些興趣?”釋永明的聲音溫和淳厚。
陸川表現得如同一個普通尋求解惑的訪客:“久仰大師佛法精深,特來請教。近來身邊有些困擾頗多,心中也有些疑惑難解。”
釋永明微微一笑,笑容慈悲:“眾生皆苦。陸施主能心生疑惑,便是緣起的開始。不知具體為何事所困?”
其實陸川哪有什么需要指點的,他不過就是想借機接近釋永明,用傀儡針讓他說出實情。
可是,釋永明兩側居然站著兩個年輕和尚,看著倒有些保鏢的意思。
這讓他怎么下手?
陸川只好開始現場編造,試探著問道:“有一位友人,身患怪疾,現代醫學難查其源,非傳統的方法似乎偶見效驗。不知大師如何看待這種現象?是機緣巧合,還是真有業障病緣之說?”
釋永明捻動著佛珠,眼神未有絲毫波動,回答得滴水不漏:“萬法唯識,一切病苦皆由心造。機緣也罷,業障也好,重要的是放下執著,心生正信。佛法無邊,慈悲普度!”
“那應該繼續用非科學手段治療嗎?”陸川追問。
“有時感應道交,出現一些不可思議的現象,也是佛菩薩慈悲示現,引導眾生走向覺悟之路。但切不可執著于神通異相,忘了修心為本。”
他的話聽起來充滿智慧,毫無破綻,將任何超常現象都歸結于心念和佛力,既顯得高深,又規避了任何具體的責任或嫌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