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遇棠坐在桌前,笑了下,“我希望師兄能心情好點。”
“一定會的。”
春桃的語氣篤定。
秋日里的暖陽悠然灑入了進來,落下了滿地的碎金,裁剪縫制的時間是乏味的。
春桃在旁,不禁問了起來。
“郡主,奴婢聽江大人說,您在南詔大本營的時候,還和朝云太子結識,成為好友了?是他保護了江大人他們?”
“那位太子是個不錯的人。”
姜遇棠回答,說到這兒,又覺得有些可惜,看了春桃一眼繼續說。
“不過他們也應該很快就要回朝云了,日后怕是再無見面的機會了。”
“說不定呢。”
春桃歪著小腦袋,想了想道。
“咱們攻打了南詔,擴展了疆土,估計回去會舉行國宴,其他周圍的國家,為求和平興許會派使臣來,說不定還能再見呢。”
姜遇棠一頓,如果對方派來的真的是玄宸,估計在那個時候,他的雙腿也差不多快要痊愈了吧……
想著,手中的最后一針了結,拿著剪刀斷了絲線。
是一個玄黑配銀灰雙色搭配,繡以山水圖樣,沒那么小家子氣,更適合北冥璟所佩戴的。
這里面裝的是百合,麥冬等藥材,潤肺潤燥,清心安神。
“這個時辰,估計師兄也忙完回來了,走吧。”
姜遇棠拿好了香囊,起身說道。
春桃嗯嗯兩聲,“奴婢陪您一起。”
主仆二人一同出了營帳。
就看到了許多將士的臉上,都洋溢著打了勝仗的喜色,開始收拾起了行李,準備隨時動身歸家回京城了。
離開了家鄉這么久,他們都無比的思念家人。
家,對于他們來說是個具象化的詞。
一路上,還聽到了將士們的對話,大多都是在說爹娘,姜遇棠聽到,不自覺的恍惚了下,想到的是讓自己感受過溫暖的謝老太君。
她的眼神復雜了下。
春桃跟在后面,不敢出聲。
其實越到這種思念家人的時刻,就越是感覺自家郡主的形單影只。
別人都有爹娘,可是她家郡主的爹娘是誰呢?
有生之年,還能再見到她的家人嗎?
一股說不出的惆悵在春桃的心頭縈繞而起,接著就聽到又有士兵在談論。
“那謝大都督究竟是怎么冒犯圣上了,居然被關了這么久,直到現下都還沒有出來,還有他的暗衛楚歌,回來之后也被關進去了。”
“好像是,我聽在地牢的兄弟說,那謝大都督自被關進去之后,就沒再開口說過一句話,更沒有說要求見圣上為自己辯護,還受了那么嚴重的傷,看起來還真挺可憐的……”
“得了吧,人家需要你來可憐?”
“……”
這些話,也傳入到了姜遇棠的耳中。
她走在軍營的道路上,抿了下唇瓣,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異常,朝著主帥的營帳走去。
很快,就來到了目的地。
營帳門口值守的人是風息,見到了他之后,便問道,“陛下回來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