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半小時后,最高密級戰略會議。”
……
二十分鐘后。
國防部長辦公室的側門打開,露出墻壁鋪設著吸音材料的小型會議室。
中情局局長特納,和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,陸軍四星上將亞當·普萊斯早已坐在了長條形會議桌的兩側。
特納雙眼通紅,桌上的咖啡杯已經空了,作為總策劃者,他那場精心設計的輿論污名化戰役,被對方輕描淡寫地拋出一個科學難題之后,直接打成了全世界的笑柄。
此刻在白房,他比任何人都更渴望一場毫不講理的勝利。
而普萊斯上將,這位從猴戰泥潭里爬出來的老軍人,神色卻無比凝重。
他的手邊放著一個棕色的軍用公文包,腰背挺得筆直,像是隨時準備奔赴戰場。
哈羅德大步走了進來,隨手關上門,坐到了主位。
他沒有說任何客套話,將三份文件夾干脆利落地,如同發牌一樣甩在了兩人面前的桌上。
第一份,哨兵,第二份,荊棘之墻,他用兩根手指點在上面,然后將他們往桌面的一側用力推去。
文件夾發出刺耳的摩擦聲。
“宣告失敗。”
普萊斯上將和特納都沒有說話,他們預料到了這個結果,但還是從哈羅德的動作中,感受到了一股火山即將噴發前的恐怖壓力。
哈羅德把手,重重地拍在了第三份文件上。
那份代號為俄亥俄的文件,在他的掌下,發出一聲悶響。
“現在,我們談談這個。”
普萊斯上將終于開口了,他看向那份文件,目光像是看著一個潘多拉魔盒。
“哈羅德,動用俄亥俄號執行常規打擊,這在西點軍校的教學案例里,是只有瘋狂這種定性的方案。”
“它的性質,已經突破了威懾的范疇,一個彈道導彈核潛艇,偷偷潛伏在一個主權國家的領海附近,哪怕它只打出一根燒火棍,那都是軍事入侵行為,性質遠比在公海上空用防空導彈攔截軍事目標要嚴重一百倍!”
“毛熊會怎么看?北約那群搖擺不定的家伙會怎么想?他們只會覺得,他們的鷹醬保護傘,已經瘋了!”
普萊斯的話一個字比一個字重,會議室里狹小的空氣似乎都在隨之震顫。
他沒有錯,這是職業軍人基于最壞情況所做的最冷靜理性的判斷。
特納卻冷笑一聲,他拿起桌上那杯冰冷的咖啡,灌了一大口,咂咂嘴。
“將軍,毛熊怎么看不重要,盟友怎么想也不重要。”
“他們要做的只是二選一,是選擇一個還能露出獠牙的瘋子,還是選擇一個被兔子騎在頭上拔毛卻只會叫喚的懦夫!”
他猛地站起身,用拳頭撐著桌子,身體前傾,死死盯著普萊斯:
“現在的關鍵,不是別人怎么看我們!而是我們的民眾,怎么看我們!”
“我的探員告訴我,在底特律的汽車工廠里,在賓夕法尼亞的煉鋼爐前,那些支持我們把兒子送去沖繩當兵的藍領工人們,已經開始公開嘲笑白房!嘲笑我們的軍隊了!”
“將軍!民心一旦失去,比一百個第一島鏈的防線崩潰更致命!當鷹醬的民眾自己都覺得他們的國家已經不再偉大的時候,那才是真的完了!”
普萊斯被特納激烈的情緒沖擊得眉頭緊鎖,他剛想反駁。
哈羅德緩緩開口了,他的聲音不大,卻讓整個會議室都安靜了下來。
“普萊斯,殲20的生產線不可能只有一條,也許就在現在,第二架、第三架、第十架正在建造中。”
“而余宏,那個人,他也絕對不會停下來只造殲20。”
“根據我們在學術界的專家評估,這個人展現出的知識體系……他能造出比殲20更可怕的海上或者水下作戰單位的可能性,高達百分之九十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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