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丞站在皇城廢墟上,手中那枚刻著傳承二字的金釵在陽光下閃著詭異的光澤。
“還有繼承人。”他喃喃自語。
白小郎快步走來,面色凝重:“國公,清查完畢。
璇璣的尸體確認無誤,但她在宮中留有大量文書,顯示金家確實還有傳承人。”
陸丞眼神一凜,略顯質疑道:“可查到線索?”
白小郎搖頭否認:“所有線索都指向一個代號玲瓏的人,但具體身份無從得知。”
此時,一名暗衛也傳來了消息:“國公,江南急報,三日前,玲瓏閣突然重現蘇州,規模更勝從前。”
陸丞冷笑道:“果然死而不僵。備馬,我去江南走一遭。”
太上皇卻派人傳來口諭:“陸卿勞苦功高,且在京休養,江南之事,朕另遣他人。”
陸丞心中疑云頓生。
太上皇明知金釵未除,為何阻止他追查?
是夜,陸丞秘密求見太上皇。
寢宮中,太上皇病體支離,卻目光如炬:“陸卿是否奇怪朕不讓你去江南?”
陸丞跪地:“臣不敢。”
太上皇嘆息:“因為江南是個陷阱,璇璣臨終布局,就是要引你入甕。”
說著他取出一封密信,“這是暗衛截獲的,金家真正目標,是借你之手清除朝中異己,然后黃雀在后。”
陸丞看著手中信件,越看越驚。
信中詳細計劃如何借陸丞之力鏟除忠臣,如何嫁禍于他,最終讓金家漁翁得利。
“好毒的計策!”陸丞駭然。
太上皇咳嗽不止:“所以朕才阻止你,現在,你要做的是按兵不動。”
陸丞愕然:“可是這樣的話……”
“放心。”太上皇眼中閃過精光,不等陸丞說完,笑著打斷道:“朕已有安排。”
果然,次日早朝,太上皇突然下旨,任命陸丞為太子太傅,留京教導幼主;另派李尚書赴江南查案。
李尚書是出了名的庸才,且與玲瓏閣有千絲萬縷的聯系。此舉無異縱虎歸山。
陸丞心中疑惑,卻見太上皇暗中示意,只得領旨。
三月過去,江南毫無動靜。
李尚書頻頻上書,稱玲瓏閣早已解散,所謂重現純屬謠傳。
翌日,幼主突然急召陸丞入宮,滿臉憤怒地丟出一份密奏:“太傅,朕收到密報,你看看。”
“先看完再跟我說你的想法。”
密報來自江南暗衛,附有數張圖紙。
玲瓏閣不僅仍在活動,更在深山中建造巨大地宮,規模堪比皇城!
“李尚書謊報軍情。”幼主憤怒吼道:“朕要治他的罪!”
陸丞卻猛然醒悟:“陛下,這或許是太上皇的計策欲擒故縱!”
果然,當晚太上皇密召陸丞:“時候到了。
李尚書已與玲瓏閣徹底勾結,這是他們往來的所有證據,”他取出一厚疊文書,“你立即帶暗衛赴江南,將他們一網打盡!”
陸丞鄭重接令:“臣必不辱命!”
江南之行非常順利。
暗衛如天降神兵,一舉端掉玲瓏閣多個據點,擒獲李尚書與玲瓏閣重要頭目。
然而在審訊中,陸丞發現個可怕的事實。
所有這些人都不知道玲瓏的真實身份,只知是個年輕女子,常年戴金釵面具。
“又是個傀儡”陸丞失望至極,不過對于對手這么奸詐,他已經習慣了。
就在準備返京時,白小郎突然帶來驚人消息
:“國公!查到了!玲瓏的真實身份是……”
他突然口吐黑血,倒地不起。
陸丞急救,卻發現他后心插著一枚金釵飛鏢!
“小郎!”陸丞悲呼。
白小郎奄奄一息,用盡最后的力氣念叨著:“她,她是……”
可是終究沒能說完,當場斃命。
陸丞悲痛欲絕。檢查飛鏢時,發現鏢柄刻著小宮字。
“宮?”陸丞猛然想起,“皇宮!”
他立即回京,直入皇宮求見太上皇。
太上皇聽聞白小郎死訊,長嘆一聲:“是朕疏忽了。”
他取出一卷畫像,對著陸丞感慨道:“這是暗衛最新查到的。玲瓏很可能隱藏在宮中。”
畫像上是個戴金釵面具的女子,身形窈窕,陸丞總覺得有些眼熟。
陸丞沉思良久,還是恭敬喊了出來:“陛下,臣請搜查后宮。”
太上皇卻搖頭:“打草驚蛇。朕有一計,到時候就知道了。”
三日后,宮中舉辦賞花宴。
眾妃嬪公主盛裝出席,陸丞奉命護衛。
宴至半酣,太上皇突然道:“今日百花爭艷,朕卻覺得,還缺最美的金釵花。”
他環視眾人,“誰戴的金釵最美,朕重有賞。”
妃嬪們紛紛展示金釵,爭奇斗艷。
唯有一人低頭不語——竟是常年帶發修行的前太子妃!
太上皇微笑:“太子妃,你的金釵呢?”
太子妃抬頭,眼中閃過異色:
“妾身修行之人,不戴金釵。”
陡然間,一陣風吹落她的頭巾,發間赫然別著一枚金釵!釵頭玲瓏剔透,正是畫像上所繪!
“拿下!”太上皇厲喝。
侍衛一擁而上,太子妃卻輕笑一聲,突然甩出煙霧彈!
煙霧散盡,人已不見。
只留地上那枚金釵,和一張字條:“游戲繼續。”
陸丞急追而出,卻見太子妃身影在宮墻一閃而逝。
他奮力追趕,直至冷宮深處。
冷宮中,太子妃背對他而立:“陸國公,何必苦苦相逼?”
陸丞按劍冷喝道:“為你害死的無數冤魂!”
太子妃轉身瞬間已戴上面具:“那些人都該死,包括你的白小郎!”
陸丞怒極,拔劍直刺,二人激戰數十合,太子妃漸漸落入下風。
“你不是玲瓏。”
陸丞突然收劍,“玲瓏武功更高。你是誰?”
太-->>子妃大笑:“當然不是!玲瓏大人豈會親自涉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