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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第60章 第60章 寶貝(正文完結)

      宋斯年和阮令儀去墓園的時候,是一個大晴天。

      驕陽似火,連樹葉都打了卷兒。

      不過阮令儀的腳步是輕快的。

      就在三天前,藍蓮制藥進入了破產清算程序,霍靳也被帶走調查。

      因為這一場風波,霍氏集團也岌岌可危。霍百川直接帶著兒孫都去了港城,求見宋文琢,想要獲得資金支持。

      宋斯年上頭兩個哥哥拒絕得很干脆,宋文琢氣急敗壞地打了電話到他們這里。

      他原本語氣很糟糕,直到阮令儀從宋斯年手中拿過電話,問他:“霍氏真的值得您幫助媽?您每年都在做慈善,怎么不可憐可憐那些被霍氏害了的人?”

      宋文琢啞口無。

      倒是在一邊聽著的宋斯年和章延之都朝她豎起了大拇指。

      之后阮令儀再也沒有見過霍家的人。

      “爸爸,媽媽,我來看你們了。”

      阮令儀上前,清理了父母的墓碑,然后和宋斯年一起,將帶來的鮮花放在墓碑前。

      她仔細擦拭了墓碑上的照片。

      照片上的人永遠停留在了五年前,而她的生活,卻在大步向前。

      “未來會越來越好的。”

      “我也會越來越好。”

      阮令儀對著照片,語氣十分鄭重。

      “我會照顧好她。”

      宋斯年也鄭重地說道。

      在事情了結之后,宋斯年去了倫敦。

      阮令儀在兩周之后去了芬蘭,之前郭教授為她爭取了參與學術會研討會的機會,她自然是要去的。

      阮令儀已經有近十年沒有來過芬蘭了,現在尚處于太陽直射北半球的階段,作為一個高緯度城市,赫爾辛基的白天變得很長。

      盡管現在對這座城市而,處在夏季,但最高氣溫也不過二十來度。偶爾下場小雨,還會降到個位數。

      每天在研討會結束之后,阮令儀都會走上赫爾辛基的街頭,看看這座美麗的海港城市。

      她會在海邊徒步看看奔跑而過的孩子們,會去赫爾辛基大學里看年輕的面孔,會去西貝柳斯公園看管風琴雕塑,然后去附近的網紅咖啡店喝他們家最出名的熱巧……

      研討會持續時間為一周,等到最后一天的時候,她才恍然發覺,自己和宋斯年有近一個月沒見上面了。按照行程,她第二天就要回國。

      晚上,她好不容易有空,打了個電話過去,卻沒有人接,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忙。

      芬蘭和英國的距離遠小于東城和倫敦的距離。

      阮令儀想過要不要干脆買一張票去倫敦,給宋斯你啊一個驚喜。可是宋斯年這段時間行蹤不定,不提前聯系,她還可能找不到他。

      于是她發了一個消息過去:宋先生今天在倫敦嗎?

      那頭一直也沒有個回音。

      收到宋斯年的消息的時候,阮令儀剛買了一份肉桂卷,正穿過街道,準備回酒店。

      我不在倫敦。

      不在倫敦啊,阮令儀有些小失望。

      不過也能理解,忙嘛,每次回英國,他總是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的。

      今天下了陣小雨,馬路的石板上都透著溫潤的濕意。

      阮令儀穿著單薄的襯衫,忽然覺得有些冷。

      現在還在工作嗎?

      她問道。

      這次宋斯年倒是回得很快:沒有。

      阮令儀見狀,沒有猶豫地打了電話給他。

      很快,那頭便接通了。

      “我明天要回國了。”

      “我知道。”

      那頭的背景似乎有些嘈雜,連他的聲音都有些聽不真切。

      阮令儀突然覺得有些泄氣:“我們夫妻這么久不見了,你難道都沒有什么要對我說的嗎?”

      宋斯年還沒有說話,突然,她聽到了一陣清脆的敲擊聲。

      點狀的音符組成了經典情歌《rightherewaiting》。

      阮令儀有些驚喜地循著聲音走去,在街道的盡頭,與海交匯的地方,看到了一輛小推車。

      一個中年男人在小推車的支架上掛起了一個個裝了水的玻璃啤酒瓶,用小錘子在酒瓶上制造共振,敲出音符,伴著海風,格外悅耳。

      “我找到了!”她驚喜地說。

      “找到什么?”

      “水瓶琴小車。”她說出了一個不倫不類的名詞。

      大概是怕宋斯年聽不到,她還詳細地描述了一遍。

      “十年前,我到盧卡滑雪,在林區里遇見過一個男孩子。”

      她的語氣都興奮了起來,“他當時受了傷,我就陪他一起等待救援。他告訴我他從赫爾辛基來,我就問他在赫爾辛基看到的最印象深刻的東西是什么,他說是一輛掛滿了水瓶的小車,小車的主人用小錘子在水瓶上演奏音樂。”

      “嗯。”宋斯年應了一聲,表示自己在聽。

      “他說小車主人演奏得最好的音樂是《rightherewaiting》。”

      女孩子年輕的時候,總是喜歡一些平凡卻浪漫的東西,隨便一說,都可能讓他們銘記很久。

      “我來到赫爾辛基一周了,從沒有在街上看到過這個小車,今天卻偶然遇見了,巧的是,他演奏的正好是《rightherewaiting》。”

      “那你真幸運。”

      其實這根本不是什么巧合,不過是有人因為怕自己隨口一說,某個小姑娘來找時卻失望而歸,于是給了小車主人兩萬歐,請他無論什么時候,在看到年輕的東方女孩面孔時,為她演奏一曲《rightherewaiting》。

      興奮過后,阮令儀又覺得有點點難受:“宋斯年,我好想你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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