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什么會……想到要送我婚紗?”
阮令儀有些不明白,明明她今天才說過,不想要辦婚禮,他還說都聽她的呀,為什么又在這個時候送她婚紗?
“沒有別的意思。”
宋斯年覺得自己仿佛越來越了解她了,但看她的表情就能想到她在想什么。
他帶著她走到婚紗前:“婚紗是我們結婚的時候定做的,等了很久才送到港城,雖然你沒有辦婚禮的意愿,但也總想過自己穿婚紗的樣子吧?”
想過的,怎么會有女孩沒有想過自己穿婚紗的樣子呢?
她也想過自己婚禮的樣子。
她想要在森林里辦婚禮。她不喜歡玫瑰,她想要在她的婚禮現場放滿茉莉,頭頂的支架上,要掛滿牽牛花。
會有樂隊演奏她最愛的歌曲,偶爾還會有小鳥的叫聲和鳴。
如果沒有發生過去的事情,她也應該穿上高級定制的手工婚紗,由父親牽著,將她鄭重地交給心愛之人。
也許她的父親會在回頭時落淚,也許她會不舍地回頭望向父母,但至少他們會參與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程。
“雖然決定了不辦婚禮,但是我怕你明天看見別人穿婚紗,會羨慕。”
宋斯年牽著她的手放在裙擺的繡花上,“所以我想,在你看見別人擁有之前,先讓你擁有。”
阮令儀真的穿上了婚紗,在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日子里。
沒有長輩精心測算的時辰,沒有親友的期待,也沒有父母的不舍,有的只是她和宋斯年兩個人。
但這樣似乎也很好,她愿意把這個平凡的日子,變得特殊。
如果這樣的幸福以后不能再有,她會永遠記住這一刻。
這件婚紗的裙擺不長,并不難穿。
在將禮服穿好后,她還順手給自己挽了個發髻。
宋斯年進來的時候,她正在給自己帶上冠冕。
優雅的白鉆、古典的造型,和她的婚紗很搭。
宋斯年看過她盛裝的樣子,但是第一次看見她穿婚紗。
她本就是世界最耀眼的明珠,現在更美得不可方物,像是不抓住,就會飛走。
“看傻了?”
阮令儀腳上還穿著之前的拖鞋,只能踮著腳尖才確保衣服的上身效果。
宋斯年察覺到了她的窘態,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,然后輕松將人抱起,放在了中島臺上。
他從墻上取下了一雙鑲滿水晶的高跟鞋。
阮令儀看見他的動作,已經自覺地踢掉了拖鞋,抬著腳看他。
宋斯年捉住了阮令儀的小腿。他的指尖帶著涼意,寸寸滑過她的肌膚,到達她的腳踝,握緊。
雖然兩個人早已有了更加親密的關系,但這種肌膚見的觸碰,仍然能在不一樣的時刻,給人不一樣的感覺。
她的腳小巧瑩白,握在男人的大掌中意外和諧。
宋斯年難得霸道地抬起她的腳。
他的目光順著她白皙緊致的小腿一路向
上,在看到某樣霧霾藍的飾品后,眼含深意地笑了笑。
阮令儀被他看得心尖一顫,面上卻沒有表現,只是蹬了蹬他的掌心,以示不滿。
宋斯年收到她的訊號,將鞋子替她穿上。
阮令儀逃脫了男人的桎梏,從中島臺上下來,站到了他的身邊。
宋斯年還是穿著黑色的西裝,不過他特地換上了酒紅色的領結,兩個人站在一起,還真有種新婚夫妻的感覺。
她的指尖還戴著生日那天宋斯年送的戒指。
雖然沒有儀式、沒有宣誓,沒有親朋的祝福,但這好像,就是他們的婚禮。
“我感覺好像已經很滿足了。”
她不會遺憾自己這一生沒有辦過婚禮這件事情。
“這就滿足了?”
宋斯年笑得蕩|漾:“連洞|房花燭夜都沒有,就滿足了嗎?”
“你怎么在想這個。”
阮令儀還是覺得這個男人對浪漫過敏,這個時候,說些情話不好嗎?
“明天可還要早起。”
之前阮令儀覺得宋斯年或許不行,可是親身體驗過之后,不得不說,他實在是太行了。
不知道之前是不是憋得太久,甚至有點行過頭。
“怎么,宋太太不想要?”
大概他們誰也沒有想到,在某件事情真切地發生之后,他們之間的角色似乎發生了轉變,明明之前更熱衷的像是她。
“不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