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了,你還是送我回酒吧里吧。”
“我還沒喝醉,忘不了這樣的傷心事。”
見小姑娘得理便作了起來,宋斯年揉了揉眉心。
“照片哪里來的?”
“你管我哪里來的?”
兩級反轉,阮令儀說話都更有底氣了:“你只管我說我是不是替身,我和她像不像。”
話音剛落,宋斯年傾身過來。
他身上帶著淡淡的酒味,混著雪松木的香味,給人一種微醺的感覺。
他黑色的瞳孔里正倒映著身邊女孩的樣子,似乎在仔細辨別她和林宜是不是真的長得像。
阮令儀因為他的突然逼近,向身后的座椅上一靠,屏住了呼吸。
宋斯年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兒。
阮令儀被他看得有些惱了,正想問要看這么久嗎?她仙女下凡,難道不比那個狗屁林蔭好看一千倍,忽然聽見耳邊醇厚的男聲響起:“你不像任何人。”
很簡單的六個字,但阮令儀腦海中卻突然將它補全了。
“你不像任何人,因為我愛你。”
是聶魯達的詩。
突然心跳有些失速,亂得像有只小鹿在胸膛里撞。
臉頰上似乎有些熱,連耳朵都燙了起來。
宋斯年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端倪,抬手捻了捻她的耳垂,似笑非笑:“宋太太,你猜猜,那天在射箭館里,周與淮復述的話,我是對誰說的?”
他的語氣松快了起來,似乎連心情都變好了。
阮令儀回想了一下射箭館里周與淮說的話。
啊
,難道他口中那連個像樣文憑都拿不到的小姑娘,是林宜?
滿意了。
見阮令儀不說話了,宋斯年才繼續道――
“明天我要回趟倫敦,時間可能有點久。”
“宋太太在東城乖一點。”
“怎樣才叫乖?”阮令儀反問。
宋斯年低哼了聲:“至少下次勾搭弟弟,別讓我發現,嗯?”
宋斯年是次日一早飛的倫敦。
集團事務繁雜,雖然宋斯年之前一直有在遠程處理相關事務,但到底還是有所堆積。
連軸轉了幾日,好不容易空閑下來,他飛了日內瓦。
宋斯年的太外祖父輩在民國時期移民至英國。他的外祖父生得出色,在日內瓦上大學期間與瑞士銀行家獨女相戀并結婚,后生下了他母親。
日內瓦這座城市對他母親的意義非凡,在離婚之后,她便一直居住在此處的莊園之中。
宋斯年到的時候,他的母親章延之正在花園里喂孔雀。
看見兒子,章延之女士抖了抖披肩:“怎么你一個人回來了?”
“令儀在東城。”
宋斯年在章延之對面坐了下來,不消片刻,傭人端上了茶點。
章延之女士養的孔雀一只只都分外傲嬌,見院子里多了個人,干脆拖著艷麗的尾巴,在他腳邊掃來掃去。
“怎么回國了?”
章延之挺喜歡自己的兒媳,也知道結婚以來,兒子兒媳的關系一直不冷不熱的,于是忍不住多了句嘴:“阮阮年紀小,你多包容些。”
這是她從自己失敗的婚姻里提取出來的經驗,但凡她那位年紀大的前夫可以多包容些她,他們怎么至于走到現在這地步。
“應該的。”
腳邊的孔雀沒完沒了,宋斯年給了邊上的傭人一個眼神,立刻有人上前,將其往別處驅趕,“下月令儀堂哥結婚,到時候我們可能要回一趟港城。”
“到港城別往老宅去了。”
自從離婚之后,章延之對港城深惡痛絕,對宋家老宅尤甚。
“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那老頭什么德行,從前他對阮阮就不太滿意,還有心要撮合你和他那老戰友的孫女,也不看看那一家都是什么貨色。”
章延之優雅地端著紅茶杯,輕抿了一口后仿佛才氣順了些:“不過你到底是我們章家的孩子,繪豐集團的繼承人,婚事哪是他一個老頭可以一堂的。”
“老頭也是老糊涂了。”
見兒子不說話,章延之悠悠嘆了口氣:“上個月懷博來看我,說老頭還有心要扶持霍家。”
宋懷博是宋斯年大哥的兒子,和宋斯年一般大。宋家老大工作忙,章延之便照顧了他挺長一段時間,和兒子也沒有什么兩樣。
見兒子還是不說話,章延之有些不滿,將茶杯放入杯碟中,咔嚓一聲響。
“宋斯年你怎么回事,是不是嫌我煩了,你這不孝子?”
“怎么會?”
宋斯年收回了落在不遠處桃樹上的目光。
他母親這院子里的果樹,都是專人培育的品種,果實味道極佳,適合選幾棵移栽到逸廬中。
“我只是想到了令儀。”
見母親看著他,宋斯年莞爾道:“她現在粘人得很,一天至少打五個電話,要是不接還會發脾氣,可磨人。”
剛剛還勸兒子對兒媳多些包容的章延之女士立刻翻了個白眼。
這臭小子到她一個失婚老少女面前秀恩愛是什么意思?找打?
章延之女士冷笑一聲:“成為棄夫就不會有這種煩惱。”
作者有話說:
章女士:姐很高貴,男人不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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