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斯年見阮令儀終于安分了,拍了拍她的頭頂,讓她上去換一身能活動的衣服。
昨天晚上匆忙,今天一大早,宋斯年叫人聯系了東城大廈,送了一批當季的衣服過來。
阮令儀在塞滿了新衣服的次臥衣帽間里大量了一會兒,想到宋斯年今天身上灰色的休閑服,選了一件同色的衛衣,配牛仔褲。
等她扎好馬尾出來的時候,宋斯年也從房間里走了出來。
他垂眸看了眼她今天的衣服,倒是沒有說什么。
兩人一起上了車。
等車子上了繞城高速,越走越偏僻的時候,阮令儀才想起來問:“我們今天去哪兒?”
“你不是今天只想跟著我嗎?”
宋斯年似笑非笑地看她:“去哪很重要?”
“也不是很重要。”
阮令儀立刻打蛇棍上:“去哪都是在斯年哥哥你身邊,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。”
前排的司機是個生面孔,聽到阮令儀這話,笑出了聲。
宋斯年看了一眼后視鏡,司機立刻收斂了臉上的笑意,順帶著將車上的擋板升了起來。
“這個司機叫金韓,以后你有出行的需求,都可以找他,晚點我把他的聯系方式推給你。”
阮令儀很快在微信上收到一張名片。
有個司機行動方便,阮令儀也沒有拒絕的理由。
“金韓是退伍軍人,身手很好,如果遇見昨天那種事情,也可以幫上忙。”
說到這個,阮令儀有些好奇:“你昨天怎么會在東大?”
“大概是感知到你有危險,特地去救你吧。”
“我感動得要哭了。”
阮令儀立刻搭腔。
宋斯年忍不住莞爾:“行了,有本事你真的哭給我看看。”
阮令儀暫時是沒這說哭就哭的本事,不過如果有需要,說不定未來可以有。
宋斯年看她眨巴眨巴了眼睛,到底沒有擠出眼淚來,敲了敲她的額頭。
“我是代表我母親去東大捐款的。”
宋斯年的母親是瑞士籍華裔,年輕的時候在東大上學。
當是她年歲正好,遇見了來東大演講的宋斯年父親。那個時候宋斯年父親已經喪偶多年,前妻留下的兩個孩子都和她一般大了。
歲月阻隔不了愛情,他們終于還是走到了一起,并生下了一子。
只是再多的愛意也會在時間和生活的雞毛蒜皮中消逝。兩個人結婚的時候攜手撥開了重重阻力,分開的時候倒是很輕易。
車子一直到東郊的山腳下才停。
這邊開了一家射箭館。
“你怎么現在才來!”
兩人才走進館里,一個在休息區坐著的男人就迎了過來。
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運動服,頭發稍顯凌亂,看起來年紀不大。
阮令儀覺得自己似乎見過他,但時間隔得太久,她一下子不能將名字和臉對應起來。
“說好的十點,我沒有遲到。”
周與淮還想說話,余光瞥到了正在打量他的阮令儀。
大概是對宋斯年的人品太過信任,他只將她當成了哪個親戚家的小孩,抬了抬下巴問道:“這位我之前沒見過啊,你妹妹?”
“是啊。”
阮令儀已經在腦海中找到了周與淮的名字,于是沒等宋斯年開口,先接了話。
“你好啊,周總,我叫阮令儀,是宋總的……情妹妹。”
“嗯?”
周與淮先是愣了幾秒,隨即發出了一聲“臥槽”。
他滿臉不可思議。
用謝嘉述的話說,宋斯年那可是男德標桿,現在居然公然帶情妹妹出來玩?這他媽是標桿崩塌的重大事故啊我去!
“她說的真的?”
周與淮急切朝著宋斯年尋求答案,一邊還回頭看向阮令儀:“你可別在外頭敗壞已婚婦男的名聲。”
宋斯年沒有理會他,只問阮令儀:“看我們玩還是也想上手試試?”
“我也想試試。”
一邊說著,阮令儀還一邊壞心眼地朝周與淮眨了眨眼睛。
程硯白之前和她說過,周與淮是宋斯年的朋友中脾氣最好,個性還最好玩的。
周與淮見狀,也沒有理她,將宋斯年拉到了一邊。
“什么情況啊你!前兩天不是還吹老婆嗎?現在就紅杏出墻,我之前怎么沒有發現宋斯年你是這樣個人渣?”
“程硯白知不知道這事?他該不會刀都磨好了吧?”
宋斯年正準備開口,阮令儀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湊了上來。
“當然不會。”
她將宋斯年拉到身后,朝著周與淮笑了笑:“因為我剛剛是騙你的。我只是宋總的追求者而已,他對我都不屑一顧,今天也是我硬纏著他才跟來的。”
不屑一顧就好。
周與淮先是松了口氣,隨后看向阮令儀的目光突然警惕了起來。
公然追求已婚男人?
他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。
“他有老婆的。”周與淮警告道。
“我知道。”
“他老婆14歲上大學,在你這樣的小姑娘連個像樣文憑都混不到的年紀,已經取得了博士學位,在業界領袖的實驗團隊里獨挑大梁。此外,她精通英語和西語,滑雪也是一把好手。外貌,是她最不值得一提的優點。”
周與淮不知道怎么回事,腦海里突然蹦出來謝嘉述當時鸚鵡學舌在群里說過的話:“這你也知道嗎?”
“這我倒是不知道。”
阮令儀有些訝異,她先看了看周與淮,然后轉頭看宋斯年。難得,這次輪到她戲謔地看他了:“我從來不知道宋先生還會這樣在背后夸宋太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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