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后那聲若有若無的呼吸讓沈默的喉結動了動。
他戴著橡膠手套的手指懸在門環上方三厘米處,停了三秒——這是他解剖前校準器械的習慣時長。
金屬箱的搭扣在潮濕的空氣里泛著冷光。
他蹲下身,將箱中七塊裹著防腐棉的顱骨碎片依次取出。
——不是“確認”,是“默認”。
“殘響的力量來自我們對死亡敘事的妥協。”她對著空氣說,像是在與某個看不見的對手辯論。
鋼筆在信紙上疾走,“民國《驗尸暫行條例》規定三驗制度,初驗、覆驗、終驗,本質是用生者的質疑打破單一敘事”
盲文拓印件在她手邊攤開,每道凸起都是沈默用解剖刀尖一筆一劃刻出來的。
她將文件對折,塞進紅色封套,封蠟在酒精燈上熔成琥珀色時,她的指甲掐進了掌心——不是疼,是興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