監控室的掛鐘敲響五點。
沈墨望著蘇晚螢顫抖的指尖,突然想起第一次見面時,她站在青銅器展柜前說:“每個舊物都有自己的故事,我們只是轉述者。”此刻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,像只受驚的蝶。
“它選好了主持人。”沈墨輕聲說。
這句話像塊石頭,砸進死一般的寂靜里。
蘇晚螢突然抓起桌上的平板,調出博物館藏品管理系統。
登錄界面的最近操作記錄里,“添加1983年舞鞋”的操作人id是“蘇晚螢”,時間精確到昏迷當天的凌晨三點十七分——那時她正躺在icu,心電監護儀的滴答聲比任何證詞都有力。
窗外泛起魚肚白。
沈墨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,轉身走向監控室的資料柜。
他抽出一沓泛黃的剪報,封皮上用紅筆寫著“舞臺事故記錄(20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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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)”。
當他的手指劃過“2018年工人文化宮坍塌事故,13名舞者被困”的標題時,身后傳來蘇晚螢的抽氣聲——
展柜里的舞鞋,左鞋的鞋帶不知何時重新系好了。
黑色綢帶在通風口的微風中輕晃,打的是標準的蝴蝶結,和1983年匯演照片里舞者系的那個,分毫不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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