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原本被安置在“現代工業遺存”展區的玻璃柜中,作為一個時代的縮影。
然而就在今晚,它在無人觸碰、展柜完好的情況下,自行從展區的一端,滑動到了另一端——那個陳列著招魂幡、紙人等物品的“靈異民俗”展區。
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安全帽穩穩地壓住了一張參觀者留下的留卡。
蘇晚螢趕到博物館,調取了監控。
畫面顯示,展柜玻璃嚴絲合縫,沒有任何被撬動的痕跡。
安全帽的移動,發生在走廊照明系統因電壓不穩而閃爍斷電的一瞬間。
黑暗僅持續了零點幾秒,當光明恢復時,它已經完成了這趟詭異的“旅程”。
她戴上手套,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張留卡。
上面的字跡,讓她渾身血液幾乎凝固。
“謝謝你們聽見我。”
那是一種略帶顫抖、卻極具辨識度的筆跡,與她檔案中保存的趙明遠親手填寫的最后一張工程校驗單上的字跡,完全一致。
館長臉色發白地補充道:“還有更奇怪的。今晚值班的三名保安,都做了同一個噩夢。他們說,夢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,還有一個穿著老式旗袍的女人,手里拿著一份長長的名單,在博物館的走廊里挨個點名,聲音就在他們耳邊,可他們怎么都醒不過來。”
白大褂,旗袍蘇晚螢的腦海中,瞬間閃過沈默之前的推測。
這不是孤魂,這是一個“組織”。
這個念頭,也同樣在沈默的心中生根發芽,并迅速長成一棵參天巨樹,遮蔽了他所有的認知。
他不再滿足于已有的結論,而是重新調閱了所有墜樓受害者的詳細檔案,包括他們的社會關系和個人履歷。
在堆積如山的資料中,他震驚地發現了一個被所有人忽略的恐怖巧合:除了最初的三名工人,后續幾名看似隨機的墜樓者,身份絕非偶然。
其中兩人,是當年8313項目竣工后,參與過樓梯加固翻修的工人;一人,是當年報道那起事故時,剛剛入行、只負責整理資料的實習記者;而最后一人,竟是當年那位因恐懼而緘默的徐老的鄰居,徐老曾在酒后,向他斷斷續續地吐露過事故的內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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