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榕寧淡淡笑著應了一聲,便跟在了蕭澤的身后一起走出了云苑。
離開云苑不久穿過一條小徑,就到了太液池。
太液池分為南北兩部分,南邊的連接后宮各嬪妃的宮殿,景致倒也別致。
北邊的太液池直通皇上的養心殿,還有御花園。
這邊的結構倒也顯得威嚴高聳。
在養心殿附近的太液池,沒有太多的花草樹木,只有一條沿著池邊修建起來的雕梁畫棟的長廊。
長廊將大半的陽光遮擋起來,落下了一陣陰涼之地。
此番太岳池上波紋蕩漾,秋風陣陣襲來,倒也減去了秋老虎的酷熱,多了幾分涼爽。
沈榕寧一直跟在蕭澤的后頭,亦步亦趨。
二人都沒有說什么,突然蕭澤停下了腳步,轉過身死死盯著身后謹小慎微的沈榕寧。
“你是不是恨著朕?”蕭澤突然低聲問了出來。
沈榕寧愣了一下,哧的一聲苦笑了出來:“皇上這說的哪門子胡話,臣妾哪里敢恨皇上,臣妾只是恨自己不夠好,入不了皇上的眼。”
蕭澤愣了一下,怎么感覺還從沈榕寧的話語里品味到了幾分醋意。
這一份醋意沖淡了他心底對沈家的殺意,蕭澤沉沉嘆了口氣,上前一步抓住了沈榕寧的手腕低聲道:“寧兒,你究竟要和朕鬧別扭鬧到何時?”
“朕再說一次,鄭如兒的事情是一個意外,你怎么就不信任朕?”
沈榕寧心頭狠狠揪痛了一下,一提到鄭如兒這三個字,她就覺得愧疚。
她已經查清楚了,鄭如兒是遭了這廝的毒手,可現在還不是時候,時機沒到。
沈榕寧對鄭如兒的思念根本控制不住,不禁眼眶微微發紅,卻忍著巨大的惡心緩緩靠在了蕭澤的懷前,悶聲悶氣道:“皇上,臣妾有個不情之請。”
“臣妾一定會將弟弟喊回來,到時候還請皇上能饒過我們沈家幾口人的命。可以嗎?”
沈榕寧這一次是真的放軟了姿態,靠在了蕭澤的懷中,聽著蕭澤那有力的心跳聲。
一點點像鼓一樣敲在了她的胸口處,沈榕寧忍著拋開他心臟的沖動,緊緊靠著他的懷,這樣消除了一絲仇恨,多了幾分感嘆。
蕭澤一字一頓道:“咱家老爺和夫人在獄中不會出事,只等你弟弟沈將軍回來,再從長計議。”
好一個從長計議,已經說得很明確了。
只等沈凌風回來,將兵權盡數交上,更嚴重的話可能會要用沈凌風的命換他雙親的命。
沈榕寧的牙都要咬碎了,還是輕聲應了一聲道:“臣妾多謝皇上恩典。”
“皇上,對于臣妾來說,皇上不管說什么做什么都是雷霆雨露具是君恩。”
“不管皇上做什么決策,臣妾都得受著。”
“臣妾只是求皇上能多疼惜疼惜臣妾,讓臣妾不要失去父母雙親。”
沈榕寧如今到了這個地步,就是想要保下自己父母的一條命。
沈榕寧謝過蕭澤回到了玉華宮,剛坐在了書案邊,那小成子匆匆走了進來,還帶了一個包裹。
她隨即將包裹展開,里面竟是一件有些泛黃的詩稿。
是前朝一個不知名的詩人寫的,沈榕寧眉頭微微一皺:“這是何意?”
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