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和宮,又是一陣震人心魄的打砸。
    各種瓷盞的碎片砸得到處都是,暖閣外服侍的宮人跪倒了一大片。
    綠蕊頂著一張被掌摑后留下紅手印的臉,僵硬的跪在溫清的面前不敢動彈絲毫。
    溫清砸夠了東西,絕望的癱倒在床榻上。
    整個屋子都彌漫著坐胎藥的味道,聞得多了,有點點犯惡心。
    溫清氣紅了眼低吼道:“怎么會這樣?”
    “明明計劃做得天衣無縫,為何會這樣?”
    “去!去找李公公,本宮要見他。”
    提及李公公三個字,綠蕊下意識打了個哆嗦。
    那就是個變態狂!
    每一次她替主子聯系李公公的時候,李公公看她的眼神總覺得像要將她活吞了似的,瞧著就心里不舒服。
    她磕頭道:“主子,奴婢已經請了李公公不下五次,還有四次李公公根本就不露臉,讓奴婢不必再找他。”
    綠蕊話音剛落,溫清頓時臉色煞白,猛地站起來走到綠蕊的面前,狠狠抓著她的胳膊。
    “他當真說以后不要讓咱們景和宮的人去找他了?”
    綠蕊紅著眼,點了點頭。
    溫清踉踉蹌蹌向后癱倒在床榻上,竟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    她明白李公公是什么意思了。
    他這是將自己徹底放棄了。
    雖然這一次利用沈家想要報復王皇后的計劃敗露,皇上也沒有再深究這些事情。
    可蕭澤心知肚明,不過為了她肚子里的皇嗣,還是需要再演下去的。
    蕭澤只不過換一種方式囚禁了她,讓她慢慢枯死在這個角落里。
    這一次她拉蕭貴妃下水,徹底失敗。
    蕭貴妃哪里是省油的燈,因為她的拖累,如今蕭家在東大營的兵權都被皇帝剝奪。
    蕭貴妃自然遷怒到了她的身上,當即打著為皇嗣著想的借口,勸太后軟禁她。
    如今太后將她關在這景和宮,不得踏出景和宮半步。
    加上上一次自己在雨中替父親求皇上的恩典,已經激怒了蕭澤。
    如今連李公公都不愿意再見自己,那她的復寵幾乎是遙遙無期。
    如今她的父親因為江南水患,被砍了頭,整個家族里一個得力的子弟都沒有。
    當初自己的母親甚至不允許父親納妾,后來即便是納了幾房小妾都被自家母親下了墮胎藥,死的死,傷的傷。
    溫清想到此,頗有些后悔。
    如今她在宮中處于這樣一個尷尬的境地,簡直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。
    想到此,竟是想到了榕寧那個賤人。
    如果不是榕寧這個賤人背叛她,她如今的處境也不會太難。
    記得之前她遇到難題,總是找榕寧商量一二,畢竟在過去爭寵的十年歲月里,榕寧給她的每一個建議都能讓她獲益匪淺,此番真正想要她命的人也是榕寧。
    “不,我不能失寵,絕對不能!我必須要重新站起來。”
    溫清眼神漸漸變得尖銳,癲狂了起來,隨即視線卻落到了面前跪著的女人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