韋挺抬起頭,目光落在李恪身上,語氣帶著一絲刻意的沉重:“臣聽說,陛下有意立吳王李恪為太子?臣以為,此舉萬萬不可,還請陛下收回成命!”
李世民端起茶杯,抿了一口,聲音依舊平淡:“哦?何不可之有?”
“陛下,”韋挺上前一步,語氣帶著“憂國憂民”的懇切,“其一,吳王久掌邊疆兵權,云州將士多歸心于他,若立為太子,恐有‘兵權控儲君’之嫌,動搖國本;其二,吳王非嫡出,皇后娘娘早逝,嫡子雖年幼卻尚存,若跳過嫡子立非嫡皇子,恐壞了‘嫡庶有序’的禮法,讓天下諸侯非議,甚至引發宗室動蕩!”
他頓了頓,又補充道:“更何況,江南道官員近日聯名上奏,稱吳王在云州‘專權行事’,與部落首領過從甚密,恐有‘私通外族’之嫌——如此種種,怎可立為太子?臣懇請陛下,另擇嫡子為儲,或選宗室賢達輔政,絕不可冒天下之大不韙!”
李恪心中冷笑——韋挺這番話,看似句句為“國本”著想,實則字字都在挑刺:提“兵權”是怕他日后動關隴世家的軍權,提“嫡庶”是想借禮法打壓他,提“私通外族”更是想借江南世家的誣告抹黑他。
“韋大人此,未免太過偏頗。”李恪上前一步,語氣平靜卻帶著力量,“先說兵權——兒臣在云州掌兵,只為守護邊疆,從未有過半分擁兵自重之心,如今云州兵權已交予耶律莫與秦懷道,何來‘兵權控儲君’之說?再說嫡庶——昔年舜帝非嫡非長,卻因賢能承堯帝之位,終成一代圣君;兒臣在云州推行新政,讓百姓富足、邊疆安穩,靠的是實實在在的政績,而非‘嫡庶身份’。至于‘私通外族’,更是無稽之談——兒臣與部落首領交好,只為促進民族融合,讓草原與中原和平共處,江南官員的誣告,不過是怕兒臣回長安后嚴查他們的貪腐罷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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