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州的晨霧還未散盡,城防營的演武場上已站滿了人。秦懷道穿著銀甲,手持長槍,正與李恪、耶律莫、巴圖圍著一張地圖商議——崔氏聯軍撤兵后,退守到三十里外的落馬坡,那里三面環山,只有一條狹窄的出口,易守難攻,趙承業和崔弘業就躲在營寨里,還在收攏殘兵,妄圖反撲。
“落馬坡西側的山梁坡度較緩,適合騎兵沖鋒;東側是密林,可派小隊人馬潛伏,待正面進攻時從后方突襲。”秦懷道的指尖在地圖上劃過,銀甲的甲片隨著動作輕響,“末將建議,由巴圖首領帶三百契丹騎兵,從西側山梁沖鋒,吸引聯軍注意力;耶律莫首領帶兩百部落勇士,潛入東側密林,伺機燒了他們的糧草;殿下與末將則率領禁軍主力,從正面進攻,三面夾擊,定能一舉拿下營寨。”
李恪俯身看著地圖,指尖在“落馬坡糧草營”的標記上停頓:“趙承業狡猾得很,定會在糧草營安排重兵把守。耶律莫,你帶勇士潛入時,務必小心,若遇阻礙,先自保,別硬拼。”
耶律莫拍了拍胸脯,黝黑的臉上滿是自信:“王爺放心!俺們奚族勇士最擅長在山林里潛行,保管神不知鬼不覺地燒了他們的糧草!”
巴圖也跟著點頭,狼皮帽上的羽毛輕輕晃動:“俺的騎兵也沒問題!之前跟突厥打仗,比這更陡的山梁都沖過,崔氏的殘兵根本不是對手!”
商議完畢,眾人立刻分頭行動。李恪與秦懷道率領五千禁軍,朝著落馬坡進發。禁軍士兵們穿著整齊的盔甲,手持長槍,步伐整齊,鎧甲碰撞的聲音在清晨的原野上格外響亮。李恪騎著棗紅馬,走在隊伍最前面,腰間的佩刀在晨光下泛著冷光,手臂上昨日戰斗留下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,卻絲毫未影響他的斗志。
臨近落馬坡時,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——是巴圖的契丹騎兵已經抵達西側山梁,正在發起沖鋒。李恪舉起佩刀,高聲下令:“進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