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州府衙的午后,陽光透過雕花窗欞,在周顯的書房里投下斑駁的光影。李恪蹲在地上,指尖輕輕拂過青磚縫里殘留的一絲墨痕——那是偽造絕筆信時滴落的,顏色比周顯平日用的墨淡了幾分,顯然是臨時找來的劣質墨錠。
“王爺,府衙上下都搜遍了,沒找到可疑之人,不過”張猛捧著一個布包走進來,聲音壓得很低,“在后門的柴房里發現了這個,上面有淡淡的煤油味。”
李恪接過布包打開,里面是半塊沾著墨跡的羊毫筆,筆桿上還刻著一個“趙”字。他指尖摩挲著筆桿上的刻痕,眉頭微微蹙起:“趙德才的人?”趙德才雖已招供,但他背后或許還有周顯的舊部,這些人怕是想借著周顯的死,徹底切斷線索。
系統提示:檢測到關鍵物證‘羊毫筆’,建議關聯趙德才親信名單核查
冰冷的系統提示讓他紛亂的思緒稍稍清晰。他站起身,走到周顯懸掛的房梁下,抬頭望著那根磨損的麻繩——繩結打得工整卻刻意,不像是慌亂中自縊的模樣,反而更像有人精心布置的現場。
“周顯貪生怕死,就算知道難逃罪責,也絕不會輕易自縊。”李恪低聲自語,腦海中閃過周顯在密室里驚慌失措的模樣,“他定是被人脅迫,或者”
他沒有說下去,只是將羊毫筆遞給張猛:“去查這筆的主人,還有,盯緊趙德才的所有親信,尤其是他入獄前接觸過的人。”他知道,這些人是解開周顯之死的關鍵,也是揪出幕后黑手的唯一線索。
張猛領命離去,書房里重歸安靜。李恪走到書桌前,拿起那封偽造的絕筆信,指尖劃過“愧對國家”四個字,心中泛起一陣冷意。這些貪官污吏,平日里榨取百姓血汗時毫無愧疚,臨死前卻還要用冠冕堂皇的字句偽裝,何其諷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