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梨話落,眾人的視線,便隨著她一同看向,自茂林修竹處,款款而來的沈家大公子沈翊。
他一身藍衣錦華,清絕端雅,配上含著清正之氣的俊逸面容,倒讓在場的女眷們都羞紅了臉。
不愧是京城有名的四公子之一,這相貌這氣質,配上狀元郎的身份,竟將名動京城的蓮華公子蘇幕遮都比了下去。
不同于蘇幕遮清高冷傲的隱士之感,沈翊則是一派端方自持的良臣面相。
見到沈翊前來,李氏眼底閃過短促的驚訝。
今日相看宴前,他就差人去請了沈翊,可對方卻以“無甚興趣”婉拒了她的邀請。
李氏雖非沈翊生母,但自沈翊幼年喪母,自己以平妻身份嫁入相府后,也未曾苛待過他,她沒能誕下男丁,便一直拿沈翊當親兒子。
卻沒想到,她這個養母三催四請都沒能喊動的人,沈青梨竟然把人請來了?
這讓李氏越發不安,沈翊跟沈青梨究竟是什么關系?
“翊兒,你怎么來了?”
丞相沈長治,原本高居主席,看著這場后宅鬧劇,不打算出手摻和。
可直到親兒子沈翊出現,他的臉上才浮現出幾分不悅。
跟李氏一樣,他也在猜疑,沈翊與沈青梨到底是什么關系?
沈翊攜一身端方清正之氣,脊背挺直,走向沈長治跟李氏的坐席。
從容不迫的行了個禮,“父親,母親——”
“兒子前來,乃是受表妹所托,替她做證。”
做證?做什么證?自然是沈青梨手中那紙情詩的事。
難道,沈翊與沈青梨當真郎情妾意?
沈翊的一句話,碎了不少在場女兒家的春心,就連沈長治看向自家兒子的眼神,也帶上幾分鮮有的不滿。
“胡鬧,你與青梨是表兄妹,怎可——”
沈長治勃然大怒的呵斥還沒出口,沈青梨柔婉嬌弱的嗓音,便響了起來。
“大伯父誤會了,梨兒與大表哥清清白白,兄友妹恭,絕無越矩之事。”
話落,沈青梨已行至沈翊身邊,與他并排而立。
沈青梨的一番話,讓眾人更迷惑了。
剛才說情詩是寫給沈翊的人是沈青梨,現在說兩人清白的還是沈青梨。
“梨兒,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沈長治眸眼探究看向沈青梨,沈青梨略一福身,柔聲道:“回大伯父,方才眾人所見那首情詩,的確是寫給大表哥的,不過,那是梨兒央求大表哥教我習字,交給大表哥檢查的課業。”
“課業?”
這一反轉,別說是沈長治又驚了,在場的眾人也跟著驚了。
敢情那情詩,根本不是情詩,只是沈青梨寫來,交給沈翊檢查的課業?
“翊兒,此話當真?”
沈長治詢問沈翊時,沈翊這才第一次正視,這位雖入府多年,卻從未在他腦中留下多少印象的表妹沈青梨。
只見少女一派柔婉端方,臉上掛著恬靜的笑容,見他的視線看來,還沖他抿唇笑了一下。
那笑,清甜柔美,震的沈翊心頭一麻,趕緊將視線收回。
“回父親,的確如此,三天前,表妹央我教她習字,我雖未親至,卻書信指點,那詩,的確是我留給表妹的課業。”
有了沈翊本人確證,關于沈青梨的這場風波,算是徹底平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