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巴桑老太太每次都這么恭敬,徐澤也有些無可奈何,他知道在這些藏人眼中,上師都是極為崇高的存在,這些禮節卻都是必不可少的。
當下也只得在旁邊一臉感嘆的李主任眼中,微笑著還了禮,才笑著讓巴桑老太太先喂小巴桑吃完飯再說。
巴桑老太太見得徐澤在一旁坐下,絲毫不急的模樣,倒是也不好勉強,然后又端起稀飯的碗給小巴桑喂了起來。
李主任這時站在一旁笑道:“這些稀飯都是我們的小廚房特意為小巴桑準備的魚肉粥,每天菜肴都是特意按照藏族口味給小巴桑準備的,盡量保證巴桑婆婆和小巴桑在這里吃的慣…”
“李主任想得很周到,倒是給你們添麻煩了…”徐澤點頭笑著道。
“哪里,哪里…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,比徐教授您可差遠了…”李主任倒是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徐澤的馬屁。
巴桑老太太加快地給小巴桑將一碗粥喂完,然后這才輕徐澤給小巴桑進行檢查。
小巴桑這個時候卻是躺在病床之上,那小臉蛋倒是明顯地較之昨天紅潤了不少;那李主任這時趕緊從旁邊的拿過來一個小型換藥包打開,待徐澤動手。
徐澤伸手輕輕地解開小巴桑的眼睛上的那塊紗布,正要伸手接過李主任遞過來的消毒棉簽,突然眼睛掃到一物,后然卻是一愣。
“咦…”徐澤輕咦了一聲,然后卻是收回了手,輕皺起了眉頭,然后俯*去仔細看了看。
他看著這小巴桑這眉心之間的這一顆青灰色的菱形胎記,不禁地覺得有些好奇了,這個胎記并不像是那種普通的胎記,如果說是天生的胎記,那就真的太奇怪了。
因為這個胎記雖然邊緣并不是十分的清晰,但是卻明顯是一個很規整的菱形,而且卻是正好生在那眉心的稍上方,與兩邊眉間的位置相稱,看起來卻是如同二郎神的眼睛一般的規整。
這一旁的李主任,站在一旁,見得徐澤注意到了這個胎記,然后趕緊解釋道:“這個胎記在手術之前便存在,只是似乎沒有這般明顯,這兩日做完手術之后,稍稍明顯了一些;我還特意請相關科室的主任進行了會診,他們都認為這就是一個普通的色素沉著,并沒有什么異常…”
“哦…”徐澤點了點頭,但是看著那菱形的胎記,卻是總還是覺得有些奇怪,看起來似乎是有些熟悉的感覺,只是他又說不清楚這到底是什么地方熟悉。
當下伸手接過消毒棉簽,輕輕地將小巴桑那緊閉的眼瞼消了消毒之后,這才小心地扳開眼瞼,然后右手拿起一只小電筒觀察了起來,確認這眼睛之中并
沒有什么出血以及其他異常,瞳孔對光反射都還真長,這才小心地松開手,讓那眼瞼重新閉合了攏去。
然后再次小心地用消毒棉簽將這眼瞼消毒之后,接過李主任夾過來的紗布,小心地將小巴桑的眼睛蓋住,只是這蓋之前,卻是依然忍不住再瞄了那菱形胎記一眼,這個胎記實在是太奇怪了。
將這紗布覆蓋上去之后,徐澤再用膠布固定了好紗布,取下手套隨手丟進垃圾桶中,然后笑著道:“情況還不錯,治療方面就繼續按照昨日的治療即可…”
“好的!”這李主任倒是還有些眼力,知道徐澤似乎想和這巴桑老太太私下聊聊,當下便笑道:“徐教授,那我就先出去了,有事的話您就叫我…”
“好,就麻煩你們了…”徐澤點頭淡聲笑道。
待得這李主任出去小心將門帶攏之后,徐澤這才接過巴桑老太太送過來的一杯茶,然后笑著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,朝著爭鞠身恭敬站在一旁的巴桑老太太笑著道:“巴桑婆婆你也坐吧,我們隨意聊聊小巴桑的情況…”
“哎…”聽得徐澤的話,巴桑老太太歡喜地點了點頭,然后小心地在一旁坐下,看著徐澤道:“上師…這次我和小巴桑真是給您添了不小的麻煩。”
這巴桑老太太雖然年紀不小了,但是見識卻是非同一般,知曉這次自己和小巴桑能夠在這燕京醫院住下,而且還能讓醫院免去一切費用,并且如此照顧,如果不是眼前這位徐上師的面子,那是決計不可能的。
這自然是對徐澤畢恭畢敬的,感激的很。
“不用客氣,巴桑婆婆,您們千里迢迢前來找我,那便是一種緣分,我自然是會盡心盡力…”徐澤倒是沒有居功,畢竟這個對他來說,除了手術稍稍地麻煩一些,其他的都不用他費神的事。
說罷,徐澤這便問起了他心頭的疑問,道:“巴桑婆婆,我想問下,小巴桑那額頭處的那個胎記的事情…”
“那個?”聽得徐澤的問話,巴桑婆婆一愣之后,然后卻是趕緊小心地答道:“巴桑額頭的那個印記并非什么胎記…”
“不是胎記?那是什么?怎么他們說是胎記?”徐澤眉頭一揚,沉聲道。
聽得徐澤語一肅,巴桑老太太趕緊解釋道:“上師息怒,這事不怪他們。”
“哦?”聽得巴桑老太太的語,徐澤眼光一閃,竟然是巴桑老太太特意隱瞞。
“事情是這樣的…上師,當初小巴桑剛被那異光閃過導致眼睛失明的時候,他的額頭處便又了一個淡淡的印記,只是當時我們以為是小巴桑被閃電擊中了…”
巴桑老太太一邊說,一邊小心地看了徐澤一眼之后,道:“您知道,被閃電劈過的人…一般都是有邪魔作祟…后來沒事了之后,我們便不敢再說這事,直說是胎記…”
“嗯…”徐澤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,然后看著巴桑老太太道:“那你是說,被那閃電閃過之后,小巴桑的額頭眉心處便有了這個印記對不對?”
“是的…當時就發現有,但是不很明顯,只是這次隨著眼睛的再次失明,這印記便漸漸地明顯了不少,但是我剛看了…”說到這里,巴桑老太太卻是又蒙地站起來,然后跪伏到徐澤面前,悲聲哭泣道:“上師…不知我家小巴桑是不是真被邪魔作祟…才會導致這般反復,還請上師慈悲,大展法力,替我小巴桑消災解難!”
“來來…巴桑婆婆,您快起來…”聽得巴桑老太太這般語,徐澤一愣之后,便趕緊伸手扶起巴桑老太太一邊勸道:“此事我們從長計議,你不用擔心,既然我已經插手此事,定然會盡量幫小巴桑找出原因…”
聽得徐澤的這般語,巴桑老太太這才爬起來,在一旁坐下,看著徐澤悲聲道:“上次是納瑪活佛大展法力才控制了我家小巴桑的情況;這回是上師慈悲,挽救了我家小巴桑一命,但是這額頭的印記似乎卻是顏色更深了,不知是否還有下回…萬望上師可憐我家小巴桑…”
徐澤這時也是眉頭微皺,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,道:“巴桑婆婆放心,我會盡力替小巴桑查清楚原因…但是目前看來,手術相當成功,應該暫時不會有什么問題…”
聽得徐澤這般安撫,這巴桑老太太這才稍稍地安下心來。
徐澤想了想,然后對著巴桑老太太道:“巴桑婆婆,你叫一下小巴桑,我和他聊幾句好嗎?”
“好的,好的…”巴桑老太太趕緊上前,輕輕地摸了摸小巴桑的臉道:“里澤里澤,上師要問你幾個問題,他問什么,你就答什么好么?”
“嗯…阿莫啦…”小巴桑倒是十分的乖巧。
徐澤的藏語雖然沒有學,但是小刀的語翻譯系統還似乎相當的不錯,所以徐澤便笑著與小巴桑談了起來了。
這巴桑老太太對于徐澤會藏語倒是一點都不奇怪,在一旁小心地聽著徐澤和笑巴桑談話。
徐澤的精神溝通術,那可是屢試不爽的,雖然小巴桑的眼睛還看不見,但是聽得徐澤的聲音中的某些特殊的語調之后,卻是很快地對徐澤十分的親近和熟悉了起來,原本還有些害羞的小巴桑很快地便和徐澤熟悉了起來。
徐澤似乎很是隨意地和小巴桑聊著:“里澤…你幾歲了?”
“嗯…九歲半了…”小巴桑這時還有陌生,雖然聽得奶奶說是上師,卻是也有些緊張。
“哦…九歲半了啊…”徐澤微笑著道:“家里養了多少羊啊…”
“有一大群羊呢…”說著說著兩人越來越熟,徐澤已經順利地獲取了小巴桑的信任感之后,便也開始問起了那日的事情。
“嗯…那天我在屋外邊玩,看著太陽已經下山了,便打算回家,但是這時頭頂上似乎有什么呼呼的聲音傳來,當時我就好奇地抬頭朝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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