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景安看著眾星捧月的團團,心中暗恨,這個臭丫頭!
一轉頭看到了坐在另一桌,正悶悶不樂的顧承霄。
他走過去,坐在顧承霄身旁:“顧兄,你也太沉不住氣了,怎能當著寧王的面那般說蕭三呢?”
顧承霄喝了一杯悶酒:“我就是看他不順眼!這寧王府也不知是走了什么運了。”
“原本呢,寧王一病不起,兄弟三人都與殘廢無異,眼看在這京城就快立不住了。”
“現在倒好,一個個莫名其妙全好了!還都立功受賞,加官進爵!那蕭三,不過一個庶子而已,從前與我同在一個書院時,有幾人看得起他?”
“整話都說不出來!后來居然進了國子監!又拜了云崖先生為師,從此一鳴驚人了!”
他越說越氣,將杯中酒一飲而盡:“你叫我怎么咽得下這口氣!”
周景安心中暗喜,好啊!正好我也看他家那個臭丫頭不順眼!
上一次讓我在父親和帝師面前丟了那么大的人,這口氣我還沒出呢!
他湊近顧承霄,低聲道:“顧兄,那大夏質子如今是郡主伴讀,你我惹不起寧王府,還惹不起他嗎?”
“他若是出了大丑,寧王府的臉面可就不好看了。他一個大夏質子,寧王府就算有心護著他,也不敢太過。不妨這樣……”
顧承霄聽完,歪頭看了他一眼:“可以啊周兄,既然你我同仇敵愾,那便依你所。”
片刻后,周景安笑吟吟地坐到公孫越身旁:“小殿下,今日是郡主拜師的好日子,你是她的伴讀,難道不該表示一下嗎?”
公孫越看著他,攥緊了衣袖,板著臉搖了搖頭。
周景安嘴角一扯,起身站起,面向眾人,高聲道:
“諸位!大夏皇子殿下方才親口對我說,他愿當眾獻技,舞一曲大夏著名的祈福舞,給帝師和嘉佑郡主賀喜,為大家助興!”
滿場皆是一靜,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公孫越的身上。
許多人的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。
一國皇子當眾作伶人之舞,無論是對公孫越還是大夏,都是極大的羞辱。
公孫越猛地抬起頭,臉色煞白,張口便欲反駁。
但周景安根本沒給他機會:“聽聞大夏的祈福舞精妙絕倫,殿下既有此雅興,我等當真是有眼福了!殿下年紀雖小,誠心卻大,真是佩服啊!”
顧承霄立刻附和:“聽聞大夏的祈福舞,需赤足踏過五谷,意為五谷豐登,故而靈驗無比。”
“來人啊!在這地上撒上五谷!請殿下為帝師和郡主,也為我烈國的百姓,誠心祈福!”
早已安排好的下人立刻提來一袋豆米,“嘩啦”一聲,倒在廳堂中央的空地上,薄薄鋪開了一層。
細看之下,那豆米中竟特意摻入了許多細碎堅硬的核桃殼,邊緣銳利,可以想見,若當真赤足踩入,必會被扎得皮開肉綻。
幾個年輕的權貴子弟開始幫腔:“跳吧!皇子殿下!”
“都給您準備好了,豈能不跳?大夏皇子,請吧!”
顧承霄臉上露出了譏諷得意的笑容。
周景安的眼神中閃爍著惡毒的快意。
公孫越小小的身子微微發抖,淚水在眼眶里打著轉,卻死死咬著嘴唇不讓它掉下來。
蕭寧珣冷冷的看著顧承霄,妹妹的拜師宴,他本不想公開與他爭吵理論,但也絕不能眼看著公孫越如此受辱。
他剛想開口,團團拍著小手,聲音清脆:“好啊!周景安你的主意真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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