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寶和元寶被強行拽離趙初荷身邊，小小奶娃跪在地上，眼淚鼻涕凍在臉上，很不服氣的瞪著陳北書。

福寶冷的小米牙打顫：“壞人！等姑姑回來，打掉你的大板牙！”

元寶也不甘示弱：“大板牙太便宜他了，打瞎他的眼睛讓他當獨眼龍！”

陳家是從南方逃荒過來的，準確說，為了那口吃的，他們是一路跪過來的，甚至，有次他發高燒，是他娘用身子換來的退燒藥。

陳北書的逆鱗就是被人挑釁。

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兔崽子竟然敢罵他，陳北書眉頭狠狠一擰，抬腳把兩個孩子踹出去，元寶和福寶倒在地上咳嗽。

趙初荷嚇的面無血色：“元寶，福寶，你們沒事吧？”

陳北書一腳踩在元寶胸口上：“小兔崽子，認不認錯？”

元寶攥緊小拳頭，瞪大的眼睛像小狼崽子：“你欺負我姑姑，欺負我家里人，做錯事的是你，不是我！”

“孩子是無辜的，你要打就打我吧！”劉秀娥看著那么小的孫孫被打，心肝都揉碎了。

王發榮殺紅眼：“畜生，你連孩子都不放過！”

他身上爆發出一股力量，掙脫鉗制他的人，剛站起來又被踹倒。

陳北書咬緊后槽牙，像在磨刀。

他掃了眼跪在地上其余人：“你們也認為做錯事的是我？”

劉素芬率先被看到，她換上諂媚的笑容，擺手：“不不不，怎么會是你呢？”

“都是王春妮的錯，是她不檢點在先，你一點錯都沒有。”

劉秀娥沒想到劉素芬連這點骨氣都沒有，狠狠剜了她一眼，當初不該心軟給她喝湯。

陳北書冷哼一聲，還想說什么，副隊長從山洞里出來，把凍硬的野雞扔在地上。

他在陳北書身邊耳語幾句：“北書，山洞里沒找到其他吃的，只有這只雞。”

剝了皮的野雞和家養雞差不多，陳北書怒火翻涌：“我就說鐵軍團駐扎在附近，胡子怎么敢下山搶劫，我家倉庫果然是被王家偷光了！”

“快說，其余的東西放哪兒了？”

王發榮等人現在才搞明白，陳北書上山抓人是因為陳家倉庫被偷，懷疑到他們頭上了。

王發榮苦著臉：“你不要冤枉人，我們家被趕出來以后都沒回去過，何談偷東西啊？”

陳北書冷笑：“沒偷我們家的雞怎么會在這？”

“雞是在山里撿的，是我們家唯一的口糧，你瞧我們一家老小餓的前胸貼后背，偷了你家東西，咋可能餓成這樣？”王發榮冤枉死了，又不敢說雞是春妮在山里獵的，雖然有趕冬荒的說法，可人家想拿你錯處，何愁沒有話說。

陳北書臉上閃過一抹狠色，用下巴示意劉素芬：“他說的都是真的？”

看似詢問，臉上的表情卻像在逗弄貓狗一樣，王家人說什么并不重要，他認準了不會改，只想看他們狗咬狗。

劉素芬面色遲疑，在王發榮和劉素娥警告的眼神里，痛快搖頭：“不是真的，他們在騙你。”

陳北書臉上露出果然的表情。

劉素芬語速飛快又道，“雞不是撿的，是王春妮打獵打回來的！”

“北書啊，嬸子一個字都不帶扯謊的，看在我給你提供消息的份上，你替我求求情，把我劃回生產隊吧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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