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秀芳其實壓力不大，她本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，再次面對死亡威脅的時候，她的內心反而有些平靜。

張學軍剛才一點兒都沒看錯，林秀芳確實心大到在養精蓄銳。

因此雖然頭上之前受了傷，流下的血糊住了一只眼睛，但林秀芳的精神頭仍然很好。

他看向張學軍，張學軍也深深看了她一眼，二人目光交換，各有打算。

托尼漸漸拉著林秀芳往后退，所有人都知道他要跳河逃走了。

劉副所長立刻跟身邊的人說了幾句話，讓他們先開著車往下游去。

托尼一步步后退，估摸著差不多了，他停在了河邊。

林秀芳剛才從張學軍的眼睛里看出了無奈，還有一絲決絕。

她倒是沒什么可抱怨的，畢竟張學軍很明顯身負重擔，連警察都聽他的。

自己跟國家安全哪個更重要林秀芳還是有數的，更何況他跟張學軍也只是萍水相逢，見了兩次面，她可沒有自作多情到跟張學軍以朋友相處。

因此面對張學軍看向她眼神里的愧疚，她還是有些不理解。

救不了人質的愧疚嗎？倒也不必。

林秀芳低著頭胡思亂想著，正巧托尼拉著她停在河邊，她的余光一掃，地上居然有幾滴血跡。

不對，托尼沒有受傷，但這血跡是新鮮的，難道是

林秀芳瞬間瞪大了眼睛，她低頭看著腳下的泥土，此刻她和托尼正踩在一道深深的凹痕中間。

順著凹痕往前看，能一直延伸到半山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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