烏云積蓄到了時候，迎來的卻不是暴雨，而是稀稀落落的小雨。

像極像極了林秀芳此刻的心情。

她站在屋檐下看著顧瑾年做最后的收拾。

顧瑾年昨晚來敲過一次她的門，林秀芳沒開，她怕自己心軟。

“我東西都收拾好了，我們走吧。”顧瑾年語氣冷硬，盯著手里的包袱，看也不看林秀芳一眼。

林秀芳站起來深吸一口氣：“好，咱們走。”

顧瑾年再一次回頭看了看東屋，這個收留了他三年的小屋，是他在牛溝村感受到的最大的溫暖。

而這份溫暖的來源之一，現在就這樣冷冰冰的把他趕走。

就算再不愿意相信，顧瑾年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：

秀芳確實喜歡李紅兵而不喜歡自己。

他昨天晚上甚至生出一種去暴揍李紅兵一頓的想法，是不是只要自己比李紅兵更強，秀芳就會選擇他？

顧瑾年完全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輸的，論身材，論樣貌，論品行，甚至論學識，自己哪一樣不如李紅兵，唯一不如他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家世。

當然更大的可能還是因為秀芳跟李紅兵是青梅竹馬。

兩小無猜的情誼到底不是他這種半路出家的人能比得上的。

既然如此，回城也好。

母親還在等著自己。

顧瑾年調整好心態，跟林秀芳一起騎自行車去了城里，二人最后一次共騎一輛自行車，這一次秀芳沒有伸出手摟住他的腰。

在民勞所還是那個工作人員，再聽說他們兩個要辦離婚的時候，看向顧幾年的眼神充滿了嘲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