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松聲又喝了一口茶,聲音低啞,“知道,我自然是聽說了的,有些人不用開口,我知道他們打的什么主意,但你一個女子,怎么豁得出去的。”
“不把自己當成軟弱的女人,一切都不用瞻前顧后了,我覺得世人真是惡毒,幾千年的用心險惡,用兩個字將一類人捆縛在地,跟狗一樣,我如今看透了,便不被這繡花羅裙束縛,誰說女子就不能放手一搏,無畏無懼了?”
“敢算計我,我就敢拼命。”她淡淡道,“他們不是還有句古話,叫最毒婦人心嗎,我讓他們嘗嘗。”
“”韓松聲的種種情緒,終究是化作一聲嘆息。
他知道,若不是被逼到絕境,一個女人又怎么會有這樣的感悟。
他打聽過她的事跡,這些年幾乎沒人能比得上她的賢惠忍讓。
所以,終究是趙家做得太過了。
有了這樣的結果,是趙家咎由自取。
只是可惜了一個女子,從最好的年紀,最純凈的心,變成了如今這樣,豁得出去而榮辱不驚的樣子,都是被他們折磨的。
所以,他這么氣憤,是在心疼這個徒弟。
這個比男子還硬骨頭的女人,真的豁得出去,
“師父,您還要茶嗎?”段月起身,“我去給您沏壺新茶來。”
“不必,茶喝夠了,還是吃飯吧,我為了救你那孩子爹,費了不少力氣,想吃大骨頭。”
段月終于露出笑容,“好,我這就讓人去準備,待會兒親自給您露一手。”
“好,我多要些生姜,夏天到了,要多吃姜,你也別忘了。少貪涼,你是女子,老了有你受的。”
“知道了師父,我這就去準備。您要泡腳了嗎?”
“嗯,晚上要泡腳,我先去站樁。”韓松聲起身去了外面,這里的確更適合過日子,空氣清新,沒人打擾,沒多久就能看到清澈的小河。
拋開別的,他徒弟的確是明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