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飯甚是豐盛,段月感受到父母的重視。
不僅僅是重視師父,也是重視她。
父親要喝酒,被師父制止。
“將軍的腿不宜飲酒,還是多喝些苦蕎茶的好,睡前用艾草和花椒水泡腳,能祛濕寒,晚上睡覺便不會疼痛難耐。”韓松聲道,“明日一早,我替你扎針。”
“那就有勞韓先生,這個法子月兒上次也跟我說了,我泡了兩天就算了,沒想到您也這么說。”段青山舉杯,“我也沒想到,一向不著調的女兒,會專程請您來。”
韓松聲看了眼段月,“換成茶吧。”
“哦對,”段青山果斷放下酒杯,端起茶碗,“看您的身體很是硬朗,據說還行南走北,是如何保持這般腿腳輕便的。”
“不亂吃,不吃飽,不透支體力,”韓松聲微微嘆息,“將軍是上過戰場的人,能這樣已經是萬幸了,我會盡力為您醫治的。”
段青山又端起酒杯,“我的身體我知道,陳年舊疾,能少些痛苦我就心滿意足了。”
韓松聲盯著他手上的酒不說話。
“嗨,看岔了,”段青山不甘心的換成茶碗,“韓先生酒量不錯啊。”
“還行,沒醉過。”韓松聲給自己扯了個雞翅膀,“等你好了,我們好好斗酒也不遲。”
段青山愣了一下,他這毛病還能好?
而且,他這身子骨,不只是腿腳問題,其他地方也不行了,恐怕沒幾年光景了。
最近,他總夢到自己的母親,還有小時候的破房子,從山上翻滾的情景,他甚至不愿意醒過來。
段月正在跟母親說話,聊的都是孩子。
大哥大嫂不在,他們回了姚家。
她在等輕風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