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嘯海剛拋出那個關于“賣家身份”的問題，包廂內的氣氛正變得微妙——

“篤篤篤。”

一陣敲門聲突兀響起，瞬間打破了室內的緊繃。

姜楓面不改色，依舊從容地端起茶杯，輕吹水面茶葉，仿佛一切與他無關。

于嘉月蹙起秀眉，顯然不滿有人在這時打擾。她回頭瞥了一眼門口，還是壓下情緒，輕聲道：“請進。”

門被推開，兩名二十五六歲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。

他們全身名牌，價值不菲，可那身掩不住的浮夸和傲慢，卻將精心搭配的高級感破壞殆盡，只顯得像急于炫耀的暴發戶。

為首那人油頭短發，臉上堆著故作親和的笑，一進門就無視了姜楓等人，徑直走到于嘯海面前，微微躬身。

“晚輩章智宸，見過于老！哎呀，嘉月妹妹也在，真巧！”

于嘯海懶懶抬了抬眼，語氣平淡得像對待陌生人：“哦，章家小子。你們不在自己包廂吃飯，跑來我這湊什么熱鬧？”

話里聽不出斥責，卻透著不易察覺的疏離。

章智宸卻像沒聽出弦外之音，依舊賠著笑：“于老說笑了，晚輩剛才在樓下瞧見您親自迎客上樓，心里好奇是哪方貴客，能讓您這么重視。這才特來拜見，順便給您請安。”

他說著，瞥了姜楓一眼，目光里滿是審視與輕蔑。

“嗯。”于老只輕哼一聲，隨即毫不客氣道：“看也看了，安也請了，沒別的事就出去吧，別耽誤我們吃飯。”

章智宸是省城章家大少，章家實力僅次于于家，產業遍布地產、金融、餐飲娛樂，行事向來張揚。

身為章家繼承人，他平日到哪里都是眾星捧月，此刻被于老當面驅趕，臉上頓時浮起一抹尷尬與慍怒。

但他不敢對于嘯海發作。

強擠出一絲笑容，他轉向于嘉月，瞬間換上一副深情款款的表情：“嘉月妹妹，好久不見，你氣色越來越好了。下周末有位國外頂尖鋼琴家的演奏會，我正好有兩張貴賓票，不知有沒有榮幸”

話未說完，于嘉月已毫不掩飾地甩來一個嫌棄的眼神，甚至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。

“沒空，不去，沒興趣。”

干脆利落的拒絕三連，讓章智宸瞬間噎住。

這牛皮糖似的糾纏，早已讓她煩不勝煩。

章智宸在美人這兒碰了一鼻子灰，臉上肌肉微微抽搐。他感覺自己活像個小丑，自說自話，被人看了笑話。

他訕訕轉開話題，開始扯些圈內八卦，試圖緩解尷尬，賴著不走。

“于老，嘉月，你們聽說了嗎？城南那塊地，最后還是被李家拿下了，聽說出了血本”

“還有王家那個二世祖，前兩天玩賽車摔斷了腿，現在還躺醫院呢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