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市煙火繚繞，孜然和炭火的氣味混在一起，勾得人饞蟲大動。

燒烤攤邊，氣氛卻隱約凝滯。

楊佳怡目光明亮，仿佛能穿透人心。

姜楓動作卻沒半點停頓，從容地吃掉最后一串五花肉，細細嚼完，拿紙巾擦了擦嘴。

他心里清楚，這頓夜宵，絕不只是一句感謝那么簡單。

試探來了。

“那天在夜市，是他們先騷擾我妹妹，我才動的手，頂多算正當防衛。”姜楓語氣平淡得像在聊天氣，“出警記錄上都寫清楚了。”

他迎上她的目光，攤手一笑，表情坦然又無辜：

“至于他們為什么突然集體自首？那我可真不知道。”

“說不定是良心發現？或者被什么高人點醒了？”

幾句話，輕飄飄把事兒推得干干凈凈。

楊佳怡靜靜看了他幾秒，想從他臉上找出一點破綻。

可沒有。

姜楓眼神干凈坦然，沒有絲毫躲閃。

空氣安靜了片刻。

忽然，楊佳怡臉上的嚴肅融化了，唇角一揚，笑靨如花。

“好吧，既然跟你無關，就算我多事啦。”

她笑起來眉眼彎彎，瞬間從銳利警官變回明媚女孩，連姜楓都怔了一瞬。

這女人不簡單。

“不過怎么說，縣里這些毒瘤能被清掉，治安確實好了很多。作為警察，還是要謝謝你提供的信息。”她舉起裝滿啤酒的塑料杯。

姜楓也舉杯一笑：“那就提前祝賀楊警官又立一功。”

“叮。”

杯子輕碰，先前那點緊張瞬間消散。

“對了，姜楓，”楊佳怡喝了一口啤酒，臉頰微紅，眼睛發亮，“你種的那種水果，真的太好吃了！我爸媽都夸。下次什么時候能買到？”

這才是她今天最想打聽的。

“明天就有一批熟的，量比上次多，主要供應聚福樓。”姜楓說道，“你喜歡的話，我給你留些。”

“真的？太謝謝了！”她眼睛一下子亮了，“我從沒吃過那么好的果子，吃完整個人都精神了，連睡眠都變好！”

“喜歡就好。”姜楓微笑點頭。

他可清楚，這哪只是“精神好”——靈泉滋養的果子，帶來的可是體質的細微改變。

這頓宵夜吃到九點多。

氣氛放松下來后，王小胖也不再拘謹，插科打諢，逗得楊佳怡笑聲不斷。

她看了眼時間，起身告辭。

臨走前，她拿出手機晃了晃：“加個微信吧？明天方便聯系取水果，順便轉錢。”

理由充分，沒法拒絕。

兩人掃碼加了好友。

“走啦，你們慢慢吃。”她揮揮手，身影沒入夜市人群。

王小胖嘿嘿撞了下姜楓：“可以啊楓子！警花姐姐都對你另眼相看！你倆有戲！”

姜楓無奈一笑，沒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