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的記憶斷斷續續地出現在腦海,霍常山生日,她給他慶祝生日,然后喝了一杯紅酒……再往后,她就什么都不記得了。
所以這個房間是霍常山的臥室?
她在他家,而且還是他的床上,睡了一晚上?
怪不得……昨晚她做了那么生猛的夢,居然抱著霍常山的嘴巴啃。
宋盈盈一想到夢里的畫面,臉頰瞬間爆紅,連耳朵根都燒了起來!
等等,該不會是真的發生了什么吧?
她猛地坐起身,掀開被子看了看自己,還好,衣服雖然皺巴巴的,但都完好地穿在身上。
她深呼一口氣,自自語道:“應該不可能,我要真的那么做了,霍常山估計老早把我丟出去了,怎么可能讓我睡在他的房間!一定是做夢。”
宋盈盈躡手躡腳地下了床,像做賊一樣溜出臥室,客廳里空無一人,安靜得能聽到墻上掛鐘‘滴答滴答’的聲音。
茶幾上還放著昨晚吃剩的蛋糕和空酒杯,酒杯下面壓了一張字條:早上有手術,我先去醫院了,桌子上的東西不用收拾,廚房還有熱著的包子,杯子里是醒酒茶,喝一點。
宋盈盈回到自己家之后,洗了個澡,看著鏡子里破掉的嘴角,腦子“嗡嗡”作響。
她是醫生,很清楚這個傷,不可能是自己造成的,所以……她、她真的強吻了霍常山?
宋盈盈看著鏡子里那個面紅耳赤、眼神閃爍的自己,心里亂成了一團麻。
完蛋了,完蛋了。
喝酒誤事啊!
這下霍常山肯定覺得她是一個很輕浮的女人,他本來就一直躲著她,這下豈不是更討厭她了?
宋盈盈有些懊惱地抓了抓頭發,但事情已經發生了,后悔也沒用。
從那天起,宋盈盈開啟了她的“鴕鳥模式”。
她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樣,理直氣壯地去軍區醫院門口等霍常山下班,也不敢再去他家附近“偶遇”。
甚至有好幾次,她在宿舍樓下或者醫院附近遠遠看到霍常山的身影,都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,立刻低下頭,或者迅速拐進旁邊的小路,假裝沒看見。
她害怕,怕在霍常山的眼睛里看到厭煩,那會比他用語拒絕她更讓她難受。
宋盈盈突如其來的疏遠和刻意回避,全都落在霍常山的眼里。
最初的兩天,他甚至還暗自松了口氣,覺得這樣也好,讓彼此都冷靜一下,那晚的意外就當從未發生過。
他依舊按部就班地上班、下班,努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。
然而,三天、五天、一個星期過去了……
那個以往總會像小太陽一樣,不顧一切闖進他視野里的身影,真的徹底消失了。
家門口不再有她蹲守的身影,下班路上不再有她嘰嘰喳喳的陪伴,甚至連她那天落在他家里的發箍,都成了房間里唯一的顏色。
霍常山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冷靜。
他開始變得心不在焉。
查房時會看著病歷本發呆,手術前準備器械時會拿錯型號,甚至在一次重要的病例討論中,主任連續叫了他兩聲,他都沒反應過來。
他引以為傲的專注力和冷靜,在宋盈盈的“放棄”面前,潰不成軍。
她不要他了?
終于……被他的冷漠擊敗,決定遠離他了?
是不是終于厭倦了?
是不是覺得他這塊石頭又冷又硬,捂不熱,所以決定放棄了?
是不是他那晚過于粗暴地推開,徹底傷透了她的心?
霍常山不斷地回想起那晚的情景,她帶著哭腔的告白,她生澀的吻,她緊緊拽著他衣角不讓他離開的可憐模樣……>br>每一個細節都無比清晰,反復凌遲著他的心。
霍纏上一直以為自己的拒絕是理智的,是為了她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