廠子里吸納了劉家村及附近村鎮的大量勞動力,工資待遇優厚,管理規范。
因為服裝廠的帶動,劉家村的經濟發展飛速。
村里修了寬闊的水泥路,裝了路燈,不少人家靠著一份甚至兩份工資收入,蓋起了漂亮的小樓房,買了摩托車,甚至小汽車。
孩子們能接受更好的教育,老人們看病也方便了許多。
整個村子充滿了生機與活力。
每當夜幕降臨,劉家村燈火通明,歡聲笑語。
而一河之隔的六里村,卻依舊是一片沉寂和破敗。
因為這事兒,那些年村里人看到林德貴就是咬牙切齒的恨!
看著原本跟自己同屬貧困山區的劉家村一天比一天繁華,心里就像被貓抓一樣難受。
尤其是看到曾經不如自家的劉家村親戚如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,而自己卻還在土里刨食,或者只能背井離鄉出去打工。
更是懊悔的腸子都青了。
沈書寧現在是老板,他們碰不上,也不敢得罪,畢竟當初是他們自己把人趕走的。
但沈有田老兩口還在村里,直接成了全村人的出氣筒。
“都是你們老沈家養的好女兒!掃把星,有錢都不幫著自己村!”
“生了這么個黑心肝的東西,不就是說了她兩句,居然就慫恿省城的領導不照顧咱們村,什么好處都便宜了劉家村!”
“要不是你們當初對她不好,她能這么恨我們村嗎?沈有田,你是她爹,你難道連這點話語權都沒有?”
“看著你們就晦氣!滾出六里村!”
類似的辱罵幾乎每天都會上演。
沈家的窗戶玻璃經常被人砸碎,地里快要成熟的莊稼被人惡意毀壞,甚至走在路上都會被人吐口水。
沈有田本來身體就不好,幾年前摔的那一跤留下了病根,如今又天天受氣,病情加重,只能躺在床上。
沈母原本就有眼疾,如今更是天天哭,直接哭瞎了。
他們也曾想過去找沈書寧求救,但哪里還有臉?
而且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。
最終,在村里實在活不下去了,在一個寒冷的冬日清晨,沈有田老兩口收拾了行李,互相攙扶著離開了生活一輩子的六里村,搬到了劉家村的娘家弟弟家借住,看人臉色,茍延殘喘。
其實這些年,沈有田心里很后悔,當年如果他能對書寧好一點,如今應該已經跟著孩子過上好日子,享福了,哪里會像現在這樣,晚年凄涼。
時間回到沈書寧決定在劉家村建廠之前。
沈嘉月是從村里幾個長舌婦湊在一起嘀嘀咕咕、看到她過來又立刻散開并投來復雜目光的詭異氛圍中,隱約察覺到不對的。
她如今在村里的名聲早就臭不可聞,人人避之唯恐不及,這種帶著憐憫、嘲諷又有點看熱鬧的注視,讓她渾身不自在。
她揪住一個平時還算能說上兩句話的婦人,厲聲問:“你們剛才在嚼什么舌根?”
那婦人眼神閃爍,支吾著:“沒…沒什么,就是…就是德貴叔他……”
“林德貴?那個老不死的又怎么了?”
沈嘉月不耐煩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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