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接過咖啡,熱氣氤氳中,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的視線,“可能是……新劇剛開拍,有些緊張,再加上這兩天沒睡好。”
“因為那天的男人?傅先生?”
秦江江猛地抬頭,咖啡濺在手背上。
瞿沐白適時遞來紙巾,鏡片后的眼睛帶著了然:“那天你離開后,他跟我說了幾句話。”
“什么?”
秦江江愣了愣,明顯有些緊張。
“警告我,讓我離你遠一點。”
瞿沐白輕笑,“當然,用詞方面可能沒有這么文明,呵呵呵,他喜歡你。”
秦江江耳根發燙,“不是,他……他就是關心我,怕我被欺負了。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,瞿老板,你可別被嚇到了。”
“我聽書寧說,你昨天搬過去跟她住了?”瞿沐白挑眉:“躲他?”
“當然不是!”秦江江聲音虛得自己都不信,“只是……我住的地方離片場太遠,為了方便工作而已,對的,只是為了工作!”
重復說了好幾遍,也不知道是騙別人,還是騙自己。
晚上收工之后,回到家,沈書寧看著她第三次把菜夾到桌子上,終于忍不住按住她的手:“你這兩天到底怎么回事兒啊?”
“啊?”
“傅先生今天來找我,說,你把他睡了,不負責?”
“噗——”秦江江噴出一口水,“他胡說什么!書寧,事情不是那樣的,是意外,我沒和他發生關系!”
“那就是……睡了?”沈書寧看著她,好奇地問道:“你對傅先生,是什么想法?他對你又是如何?”
秦江江戳著碗里的米飯,聲音悶悶的:“我不知道,我……我從小就把他當哥哥,當長輩,他也把我當妹妹照顧的啊,這么多年了,一直如此,我都習慣了。我怎么知道他突然會……他說……讓我別叫他小舅舅了。”
“那你怎么打算的?你們倆……”
“停!我跟他不可能的,他估計就是逗我玩兒呢,就是前幾天,他喝醉了,我送他回家,半夜我做噩夢,然后不知道怎么的,我就跑他床上了,但僅此而已!絕對沒有發生別的……頂多,頂多就是他后來不知道發什么瘋,吻了我一下。阿寧,你有經驗,你說,他到底什么意思啊?要是喜歡我,為什么這么多年都沒說過?要是不喜歡,那他親我,是不是耍流氓?”
“所以你現在就是躲他?”沈書寧翻個白眼,“我對傅長津不是很了解,但他那樣的人,應該不會開這種玩笑。江江,你要好好考慮。”
夜深人靜時,秦江江蜷縮在客房床上,bb機屏幕亮起又暗下。
傅長津的第二十三條留:「膝蓋還疼嗎?」
她咬著唇沒回話。
那天摔倒后,傅長津半跪著給她揉膝蓋的樣子又浮現在眼前。
他掌心粗糲的繭子磨過皮膚的感覺,讓她現在想起來都心跳加速。
“煩死了!”
她把臉埋進枕頭。明明躲了半個月,為什么滿腦子還是他?
bb機突然震動,霍常山的名字跳出來:「長津受傷住院,軍區醫院708」
秦江江猛地坐起,手指懸在按鍵上方顫抖,連外套都來不及穿,拿起車鑰匙就準備去醫院。
“大半夜去哪?”沈書寧聽到動靜,睡眼惺忪地走出臥室,問道。
“傅長津受傷了。”秦江江倉皇離開。
車上,她不斷說服自己:只是去看看,畢竟認識這么多年,對,就像探望普通朋友一樣……
軍區醫院走廊空蕩,她的腳步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。
708病房門虛掩著,傅長津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躺在床上,一條腿懸掛在半空,霍常山一開門就看到站在門口紅著眼眶的秦江江,回頭沖著傅長津喊了一聲,“江江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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