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所周知,每張網紅臉都是經過無數玩家嚴格挑剔篩選過的,能出圈且被大多玩家都認可的網紅臉,那更是鳳毛麟角。眼前這張網紅臉,更是今年捏臉大賽的榜首狀元!
游戲制作人還挺懂的嘛。
把冠軍捏臉放到家園支線地圖當彩蛋。
東藩賊頭目
腦袋上的血條是一大串數字。
張泱怔神的功夫,擱在外人看來便是她被嚇傻了/看到美男子被蠱惑傻了/見色不要命,傻愣愣的連逃跑都不知道。青年武將并未施舍給張泱多余眼神,手中白刃反手一轉,寒光掠過空無一物的空氣。驀地,刀尖方向爆出一聲慘叫,憑空飛濺出殷紅血柱。
啪啪兩聲。
被攔腰截斷的肉塊如爛泥掉在地上。
傷者生命力頑強,這樣重的傷勢也沒立刻斃命。他下邊的兩條腿嘗試彎曲起身,上半身的雙手正努力往前爬,五官因為劇痛與驚恐而猙獰。無窮的求生欲讓他爬出半丈。
噗——
一把長槍摜來,他腦袋被插進了土中。
戰馬馬蹄從尸體上踩過,青年武將瞧也不瞧,伸手一抓,長槍入手,一槍擊飛不知何處飛來的暗箭。一支冷箭剛被擊飛,第二支第三支緊隨其后,目標都是那青年武將。
青年武將游刃有余的同時,順手又宰了幾個試圖逃跑的目標。暗中放冷箭的弓箭手見勢不妙,因為她發現青年武將正往她藏身方向靠近,對方絕對已經摸清楚自己方位。
弓箭手額頭冒著冷汗,雙手卻穩如泰山。
電光石火之間,她改變了策略。
撥弦開弓,星芒在指尖凝聚出七八支利箭,以一個極為刁鉆的角度瞄準了青年武將身后側方的張泱。箭矢離弦,不做任何遲疑,轉身便隱沒身形,與天地雪景融為一體。
她心頭正要浮現一絲快意,長槍從身后穿透至身前,連帶身體被巨力帶動飛出,一槍摜在地上。鮮血從傷口汩汩流出,描繪出一個透明的人形輪廓。她咬緊牙,徒手劈斷扎穿身體的槍頭,穩定氣息,讓即將崩潰的隱身勉強恢復穩定,化作流水鉆入了雪中。
青年武將厭惡蹙眉。
“逃得倒是快。”
勒緊韁繩讓戰馬掉頭。
“將軍,要不要追上去?”
“不用了,那槍也夠要她半條命。”青年武將冷漠掃過村中其他人,做了個殲滅的手勢,“其余諸人,一個不留,盡數伏誅!”
“發現數名被騙來的庶民,如何處置?”青年武將本想斬草除根——以往也曾營救出偽裝成無辜庶民的臥底,給他們帶來不小麻煩。吃一塹長一智,他只能將事情做絕。
一扭頭,卻見那名衣著破爛的少年維持著半蹲姿勢看著他……的臉。青年武將抿了抿唇,將戰刀收回刀鞘,視線從少年臉上挪到少年身前不遠處幾支星芒箭留下的箭坑。
副手也注意到張泱這邊。
嘿嘿笑道:“好俏的娘子,將軍,這殺了多可惜,要不要帶回去?留在外頭也活不了多久,帶回去還能給哪個弟兄解決一下傳宗接代的大事。哎呦——將軍別打頭啊。”
青年武將:“色令智昏。”
副手收起調笑,余光看到被反扭雙手解救出來的樊游,眼睛驀地一亮:“好俏的小郎,將軍,這個殺了也可惜,要不要帶回去?留在外頭也活不了多久,帶回去還能給哪個姐妹解決一下愁悶,山里這些五大三粗的她們瞧不上,這郎君細皮嫩肉可是極品!”
青年武將:“冥頑不靈。”
樊游沒有掙扎,被帶過來的時候瞧見自家主君天真無邪的桃花眼,他心里無語——倒也不必演得如此賣力。他瞧見地上箭坑,倏忽發力掙脫束縛,兩三步踉蹌半跪在張泱身前,緊張叫道:“泱娘,泱娘,你可有受驚?”
張泱:“你喊誰?”
樊游偷偷掐了一把張泱手背。
張泱想起來二人角色扮演的事兒,不情不愿地接戲:“無事,我剛剛被嚇傻了。”
弓箭手準度差,張泱只是小步后挪一點兒就全避開了,倒是箭矢砸出箭坑揚起的沙塵撲了她一臉。樊游張開雙臂擋在張泱跟前,戒備盯著青年武將一行人,最重要的是用身體擋住張泱的臉。她實在不是虛與委蛇那塊料。
“爾等要對我們兄妹作甚?”
青年武將瞥了一眼樊游,他沒說話,他身邊的副手不樂意,抬手叉腰:“你們倆不識抬舉,若非我們湊巧殺至,你們倆要不了半日就能一塊一塊去人家肚子里團聚了。”
樊游:“他們是下山募兵的東藩兵!”
東藩賊是外界對東藩賊的稱呼。
人家內部自然不會稱呼自己為賊,是兵。
副手失笑:“所以你們要跟他們走?”
樊游神色失落且悲慟,嘴唇翕動,還未出聲已然淚流,咬牙:“賊人闖入莊園燒殺劫掠,全家遭難,只剩兄妹二人相依為命。若不思報仇雪恨,如何對得起慘死親眷?”
副手依舊笑著。
倒不是樊游說的經歷不可憐,而是類似的經歷他聽了太多,比這還慘的比比皆是。不過樊游這番話也解答了他倆兄妹跟這支東藩賊走的原因,兄妹倆想加入東藩賊報仇。
“你想法是好,只可惜做錯了選擇。”副手指著滿地狼藉尸體,道,“這支可不是能幫你報仇的兵,他們是徹頭徹尾的賊人。跟他們一塊兒,也不怕你屁股保不住。你這妹妹又生得如花似玉,這樣冒進賊窩可是害她。”
樊游隱忍,下唇都咬得發白。
“……可民間傳聞的東藩兵并非如此。”
副手被樊游這話逗得更樂,也間接被捧了一把,心情愉悅道:“唉,那是以前的事兒了。自從……總之發生了一些事情,東藩兵分裂成了十一路,都各自為戰很久了。”
樊游:“十一路?”
副手嘆道:“或許是冥冥中的定數。”
東藩山脈本就依托于十一座主要山岳,沒想到藏匿其中的東藩兵馬也最終分裂成十一路。這些年沒少打生打死,互相吞噬蠶食。
副手還想說什么,被青年武將打斷。
“清點人馬,回山。”
副手正色領命:“將軍,這對兄妹?”
“我在家中也是請了名士登門教導多年的,什么都會一點,懇請諸位好漢收留。”
副手道:“想跟我們走?”
樊游:“是。”
副手摩挲下巴,色瞇瞇掃過樊游以及被樊游擋住大半的張泱:“咱們雖然不是那幾路喪心病狂的,但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哦……”
樊游白著臉,行動上卻是將張泱藏得更嚴實:“舍我一身倒也無妨,卻不能損我姊妹半分。我是欲色鬼,對這方面并無抗拒。”
副手啞然:“欲色鬼?”
說完,看樊游的眼神古古怪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