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于季宴禮近乎卑微的懇求,舒星若置若罔聞。
她搖了搖頭,聲音決絕又冰冷:“我肯定是要離開瑞祥的,這事我來之前就已經計劃好了,跟任何人無關。”
季宴禮感覺自己像是被人當胸捶了一拳,連呼吸都帶著鈍痛。
他倒吸一口冷氣,終于還是問出了那個他最恐懼,也最不愿意面對的問題:“你這么堅決地要走,就因為不想看見我嗎?”
舒星若在心里翻了個史無前例的大白眼。
這不廢話嗎?哪個正常人愿意天天看著一個瘋批前夫在眼前晃悠,隨時隨地表演失心瘋?有事沒事來表白。
她都再婚了,他們之間早就是過去式,不知道他成天過不去是想要怎樣。
“你的確是一方面的原因。”她坦然承認,不給他留絲毫幻想的余地,隨即話鋒一轉,補充道,“但更重要的另一方面是,我這輩子最喜歡干的事,還是回行止堂,安安靜靜地坐診看病,那才是我追求的生活。”
后面那句關于理想和人生的解釋,季宴禮一個字都沒聽進去。
他腦子里只剩下“你是一方面的原因”這幾個字在瘋狂回蕩,像魔咒一樣,震得他耳膜嗡嗡作響。
他感覺一口氣沒提上來,差點當場心梗。
英俊的面孔血色盡褪,只剩下難堪的蒼白。
季宴禮的聲音都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:“你真的就這么不想看見我?”
舒星若覺得他這人簡直有毛病,選擇性聽話的本事堪稱一絕。
她實在懶得跟他掰扯這些毫無意義的廢話,語氣里透著不耐煩:“隨便你怎么想。”
說完,她拿起自己的手包,干脆利落地起身。
他下意識地想伸手去拉她,手抬到一半,卻又在半空中生生頓住,最終只能死死攥成了拳,極力壓制著心中那股幾乎要噴涌而出的暴怒與不甘。
他答應過她,絕不再面前她,他說到做到。
舒星若走出宴會廳,晚風一吹,才覺得胸口的煩悶消散了些。
她剛走到酒店門口,就看到一輛熟悉的黑色賓利靜靜地停在路邊,蘇容澤的專屬司機正靠在車旁,一見她出來,立刻恭敬地迎上前拉開車門。
“太太,先生讓我來接您。”
蘇容澤以為她今晚免不了要喝酒,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。
一股暖流涌上心頭,舒星若臉上的冷霜瞬間融化,漾起一抹發自內心的笑意。
有個這么貼心的老公,真好。
回到家,別墅里一片安寧,柯依晴和孩子們都已經睡了。
舒星若輕手輕腳地上了樓,推開主臥的門,就看見蘇容澤已經被人抬到床上,正眼巴巴地等著她。
他最近腿傷恢復得不錯,已經可以自己動手脫衣服了,這讓他心情好了不少。
舒星若去洗漱完,換上真絲睡袍從浴室出來,一眼就看到床上那人把自己用被子捂得嚴嚴實實,只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眼睛,鬼鬼祟祟地瞅著她。
這家伙,又在搗鼓什么新花樣?
她好笑地走過去,一把掀開被子。
下一秒,舒星若的臉“刷”的一下就紅透了。
只見蘇容澤身上,赫然穿著一套黑白的男仆裝,緊身的布料勾勒出他寬肩窄腰的緊實身材,胸肌和腹肌完美展示,脖子上還系著一個一絲不茍的黑色領結,全身上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騷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