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心猛地一沉,不安的情緒涌上心頭。
她拿出手機,按下了撥通鍵,電話接通,舒星若深吸一口氣,讓自己聽起來比較親切:“宴……宴禮。”
吉廣琪在一旁看得分明,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起來。
她兒子還躺在床上生死未卜,這女人就這么急切地聯系前夫了?不,理智告訴她,舒星若不是這樣的人。她按捺住心頭的不悅,決定先聽聽她要講什么。
這還是離婚后她第一次這么親昵地叫他。
電話那頭,季宴禮正坐在寬大的老板椅上,指間把玩著一支昂貴的簽字筆。
聽到這個稱呼,他深邃的眼眸里閃過激動,連帶著眉心挑了起來。
“我知道你跟容澤一向不對付,”舒星若的聲音帶著顫抖,卻異常誠懇,“但請你看在以往的情分上,高抬貴手。這個時候,不要落井下石,透露一點他的病情。”
吉廣琪聽到這話,緊鎖的眉頭才稍稍松開,看向舒星若的眼神也柔和了幾分。
不落井下石不是他季宴禮的風格。昨晚蘇容添能收到風聲,正是他不動聲色放出去的,目的就是逼著舒星若主動來找他。
季宴禮慵懶地向后靠在椅背上,發出一聲輕笑,那笑聲通過聽筒傳來,帶著涼薄和戲謔:“要我不透露可以,你馬上跟我復婚。”
蘇容澤,別怪我乘虛而入,是你當初先在她的離婚申請上動了手腳。季宴禮的眼神驟然變得幽深。
“復婚?”舒星若的聲音因為震驚都變了調,她想不到這貨竟然趁火打劫。
蘇容澤為了救她連命都不要了,她怎么可能在這個時候背棄他,去和季宴禮復婚?
“你不同意?”季宴禮的語氣瞬間冷了下來,像淬了冰,“你要是不同意,我現在就所有人都知道,東盛集團的蘇總病危住院了。你說,東盛的股價會跌多少?那些虎視眈眈的股東又會做些什么?”
“你無恥!”舒星若死死地捏緊手機,她的腦子在高速運轉,忽然想到了季宴禮當初跟何欣的那些破事,幸好林安禾手上有不少照片。
她的眼神瞬間轉冷,聲音也帶上了寧死不屈的決絕:“季宴禮,你死了那條心,我絕不跟你復婚!你要是敢透露容澤的病情,大不了我們就魚死網破!我這個季氏總裁的前妻,馬上就開個新聞發布會,好好跟大家聊聊,你當初是怎么婚內出軌,怎么跟何欣小姐招搖過市的。我手上有你們親密同行的照片,看圖說話我還是會的!”
她說著,便飛快地從相冊里挑了幾張最扎眼的照片,直接發到了季宴禮的微信上。
然而,季宴禮只是掃了一眼屏幕上彈出的照片,嘴角勾起一抹嘲諷。
他壓根就不在乎:“你公開我和何欣的舊事,大不了季氏的股價跌一段時間,傷不了我的根本。我不在乎。”
他頓了頓,聲音里帶著上位者的強勢和報復的快意。
“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。明天這個時候,要么民政局見,要么就等著給蘇容澤的東盛集團收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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