憑什么溫云眠永遠什么都不用做,就可以得到別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東西?
所以這一次,她就算是豁出命,也要毀了溫云眠的一切!
溫云眠起身走到殿內,金碧輝煌的光影刺的她眼前有光暈鋪開,她身姿單薄,“皇上,此話實在是荒謬,臣妾若真是爬上了月皇的床,又怎會或是怎敢再來侍奉皇上?”
“再者,北國與天朝不分伯仲,臣妾要真如溫樂嫣所,大可以留在北國。”
溫云眠眼中垂淚,“正因為臣妾是清白的,才愿意重新回到皇上的。”
君沉御看著她,真真假假,他心里已經看不清了。
感情,哪里有清晰的界限。
可他這會,卻覺得心像是針扎了一樣的疼。
溫樂嫣抬頭,“皇上可以宣那位女子進來對質,就知道嬪妾有沒有說謊了。”
君沉御默許了。
祿公公傳召尉遲嫣入殿。
尉遲嫣還是拿著北國太醫院的卷宗,來指認溫云眠。
還是在勤政殿稟告給君沉御的那番措辭。
說的頭頭是道。
只有溫云眠在看到尉遲嫣的那一刻,恍然大悟了。
她淺淺勾唇,“原來是你。”
尉遲嫣痛恨的看著她。
聽尉遲嫣字字珠璣的指認,溫云眠也不惱,她抬眸看向君沉御,“皇上,您可還記得當初在北國客棧,要讓臣妾下跪,才肯拿出藥來救臣妾舅舅的那個尉遲璃嗎?”
聽到這話,君沉御濃郁劍眉微蹙,他有印象。
“朕記得。”
“此人就是尉遲璃的妹妹。因為尉遲璃和君云舟害得臣妾差點墜樓而亡,尉遲璃因此而被殺,所以這個尉遲嫣就對臣妾懷恨在心。”
“如今她的指認,真真假假的,又有幾分可信度呢?”
太后淡淡一笑,“皇貴妃這張嘴還真是厲害。”
“若換做您,您不辯駁嗎?難不成直接認下?臣妾可沒有太后娘娘這樣的氣度。”溫云眠笑容淺淡,卻是笑里藏刀的懟了回去。
太后臉色冷下來。
尉遲嫣說,“皇貴妃娘娘,無論我是誰,這個案卷都是沒錯的。”
溫云眠將案卷拿過來。
片刻后,她直接將案卷丟在地上,“這個案卷,是假的。”
“你胡說!”尉遲嫣臉色蒼白。
溫云眠彎唇,轉而恭敬的說,“皇上,臣妾聽聞北國月宮里所用的墨水,是一種不會褪色的墨,只有遇上松杏葉的濃膏,才會暈開。”
“臣妾喜歡練字,所以對墨水很了解。這個墨水一看,就知道并非千年不褪色的紫墨。”
尉遲嫣俏臉上滿是憤怒,卻也篤定,“那就用松杏葉的濃膏來試一試。這個卷宗定然是北國太醫院所用的,不會有假。”
祿公公很機靈,對著宮女遞了個眼色。
很快,松杏葉的濃膏被端了過來。
溫云眠纖纖玉指沾取一點濃膏,在案卷上涂抹。
所有人都看著。
也在尉遲嫣的眼中,慢慢暈開了。
尉遲嫣驚愕的抬頭,“不,這不可能。”
這個案卷怎會是假的?
太后眼神更是陰森下來:怎么會這樣?
溫云眠睫毛顫抖,“皇上,這上面記載臣妾提前喝安胎藥,如今看來,這就是有人偽造,來污蔑臣妾的。”
她相信秦昭。
她知道有關孩子的事,她絕不會讓人輕易將案卷偷出來。
所以憑借兩人的默契,她才憑著信任,在刀尖上走了一圈。
若是沒暈開,她便是自尋死路。
若是暈開,她就更有贏得把握了。
果然,她猜對了。
秦昭也了解君沉御,他一定也猜到,孩子的事會讓她行路艱難。
溫云眠冷如冰窟的心,終于有了一絲溫度。
尉遲嫣慌亂之下說,
“就算案卷是假的,可是您懷著身孕卻做不了假,腹中的孩子是不是北國血脈,請太醫過來,刺入腹部,胎兒的血就可以辨認了。”
接著,她將用銀針取血的過程,詳細說了出來。
溫云眠聽后,神色冷下來。
百毒不侵,且銀針會變黑?
君沉御神色冷沉,“讓禰玉珩來見朕。”
他說的毫不留情。
溫云眠也不意外,因為他知道,君沉御給過她機會了。
況且,尉遲嫣方才解釋的話里也說明白了,不會傷害腹中胎兒。
太后眼神泛起深意,她平靜的看向溫云眠。
禰玉珩很快就趕過來了。
他神色陰沉,不似往日那樣意氣風發。
溫云眠同他對視,暗中朝他點頭。
她已經讓身邊的人將要做的告訴禰玉珩,所以這次能否翻盤,就看他了。
可她沒想到,禰玉珩那雙布著血絲的眼睛,只是倉促的望了她一眼,就目不斜視的走到了殿中央。
溫云眠愣住,看出了他的不對勁。
心跳也跟著,猛地漏了一拍。
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