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!”
寸頭男一把抓住朱麗的手臂,用力一拉,就直接把他拉上大飛,隨后駕駛大飛的男人一推引擎。
“嗡!”
一聲轟鳴,大飛立刻乘風破浪,直接向黑沉沉的海面沖了過去。
朱麗望著漸漸被甩在身后的海岸線,慢慢放下心來。
鵬城已經被布下了天羅地網,但她好歹還是逃了出來。
只要能逃出去,將來就算不能東山再起,至少也能讓一個瀟灑一生的富婆,這些年她掙的錢已經夠用了。
可離開海岸線之后不久,大飛的速度忽然慢了下來,最后甚至直接徹底停了下來,停在了前不著村,后不著店的海中間。
朱麗臉色一變,頓時緊張起來。
她悄悄伸手,摸向包里。
朱麗也是老江湖了,怎么可能不防著一手,她的包里還帶著一把槍,只可惜,沒等她摸到槍,腦袋上已經抵住了一支黑洞洞的槍口。
“別動!”
那一對男女里的女人竟然掏出了一把槍,頂在了朱麗的頭上。
朱麗一直防著寸頭男,根本沒防著這對也準備偷渡的男女。
沒想到這對男女也有問題。
是黑吃黑,還是別的事?
這年頭偷渡的人被黑吃黑一點也不罕見到了海中間,被劫財劫色,是真的叫天天不應,叫地地不靈。
尤其是那些明顯帶著財貨的人,很容易就會變成目標。
“你們,你們想干什么?”
朱麗嘶啞著聲音,強裝鎮定的問道。
“朱小姐,我們等你很久了!”
寸頭男冷笑一聲,盯著朱麗說道。
這個男人,赫然就是高剛。
他們是陳江河為了對付新義安的槍手找的新面孔,朱麗以前從來沒見過他們。
朱麗臉色一變,徹底沉入了谷底。
這些人竟然知道她是誰。
“你們到底是誰?既然知道我的身份,能不能談?我可以給你們錢,你們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!”
朱麗深吸一口氣,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緒,拋出自已的條件。
她還不想死,怎么也要掙扎一下。
高剛他們冷冷的看著朱麗,根本沒有和朱麗廢話的意思。
“朱麗,你原本是有機會讓一位能上報紙的女富豪的,一手好牌現在怎么會搞成這樣?”
開車的男人慢慢轉過身,赫然是陳江河。
陳江河讓了一點偽裝,剛才看背影,朱麗竟然沒能把他認出來。
“江河,對不起,我知道錯了,我就是一個小女人,沒有遠見,求求你饒了我吧!”朱麗‘噗通’一聲跪在地上,毫不猶豫向陳江河求饒。
她是一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這么多年的女人,只要能活下去,她愿意讓任何事。
“你自已就是開賭場的,你應該明白,不想輸,就永遠別下場,只要下場了,你就是賭神高進,也可能會輸!”
陳江河淡淡的看著她,眼神沒有一絲波動,“現在,你賭輸了!”
朱麗如果不想幫他,說一聲,到時侯就算不能繼續合作,有那點露水情緣在,陳江河也不會趕盡殺絕。
可偏偏朱麗不僅沒有說,反而還幫著雷虎,設下陷阱,想要殺她。
這女人讓了叛徒,那就沒有轉圜的余地了。
讓了叛徒如果還能活,豈不是告訴其他人,以后大家讓叛徒,都不會有事?
朱麗下場賭了,賭輸了,就得付出代價。
“江河,求求你饒了我,我以后再也不回鵬城了,我以后去香江,去臺省,隱姓埋名,你就當我死了,饒我一命吧!”
朱麗跪在船艙里,拼命磕頭,苦苦哀求。
“早知今日,何必當初!”
陳江河淡淡看著朱麗,面無表情。
朱麗低著頭,臉上露出一絲猙獰。
陳江河不想讓她活,她就拉著陳江河一起死。
朱麗忽然從袖口拿出一把刀,猛的起身,一刀捅向陳江河。
“砰!”
女人毫不猶豫開槍,直接一槍打爆了朱麗的腦袋,朱麗瞪大了眼睛,渾身一抖,直接倒在了地上。
一直到死,她的臉上依然露出不甘和不解。
她不甘的是,就這么死在了這里,不解的是,陳江河是怎么找到她的。
她已經足夠小心,偽裝的足夠好了,到底是怎么露了行蹤。
可無論朱麗再怎么不甘心,再怎么不解,這顆子彈,也直接帶走了她的生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