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司儀宣讀,記堂注視下,聞溪挽著商沉的手一步步走向舞臺中央。
當到了宣誓環節時,兩人相對而站。
商沉低聲道:“西西,你哭了?”
聞溪腦子里一瞬間想了很多,頓時就知道商沉誤會了。
“嗯,剛剛和我哥聊了會。”
“很緊張?”
聞溪又看了眼商沉:“還好。”
商沉嚴肅著一張臉,認真道:“我很緊張。”
這對話有點熟悉。
聞溪忍笑,盯著商沉打量了片刻,“還真看不出來。”
商沉氣韻成熟穩重,眉宇軒昂,透著莊重和嚴肅。
他和婚禮場地天然絕配,看不出半點緊張。
不知不覺走著流程。
司儀激動道:“請新郎親吻新娘。”
商沉還站在原地,不見半點動作,黑眸緊緊盯著聞溪。
聞溪:“?”
司儀也愣了愣,不過很快笑道:“看來我們的新郎很矜持。”
全場哄笑。
聞溪也忍不住跟著笑,踮起腳尖,主動吻向商沉。
身側全是激動聲。
結束后,聞溪湊在商沉耳畔低笑:“看出你很緊張了。”
商沉握著她腰的手緊了緊,“你不緊張?”
很平靜的一句話,硬生生被商沉說出幾分委屈感。
聞溪還沒來得及開口,司儀拿著話筒已經調侃道:“看來我們的新郎和新娘感情很好,在這里我們就祝這對恩愛夫妻白頭偕老、并蒂相隨!”
兩人抱太久了,司儀再不吭聲,就得鬧笑話了。
聞溪難得尷尬,商沉也故作淡定松開。
隨后是父母上臺敬茶。
結束下臺時,聞溪挽著商沉的手,回首一看,心緒微動。
在上臺之前,她覺得婚禮只是一場為了記足世俗人情的儀式。
可回首看到她的親人愛人時,她才發現這場婚禮,更是是愛的可視化。
掌聲歡送中,蔣崢哭得淚眼汪汪。
白薇也被感動得流淚,正要拿紙,發現桌上的紙全用完了。
她一回頭,就看見嗚嗚哭的蔣崢:“……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聞律親弟呢。”
白薇瞥了眼坐在隔壁桌,面色陰郁寡歡的顏旭。
聞律結婚,她親弟都沒反應,倒是蔣崢在這哭得涕淚橫飛。
蔣崢:“誰要讓她弟弟?!”
白薇嘖嘖兩聲:“這么難受,干嘛還要上去送婚戒?”
“這不是花童該干的事嗎?”
據白薇所知,送婚戒的任務是蔣崢自已要求來的。
蔣崢:“你不懂。”
“我想親眼看著自已最喜歡的女孩出嫁……”
白薇被肉麻了一下,忍不住抖了一下:“咦,戀愛腦的腦回路真難理解。”
聞溪換了紅色修身魚尾裙,長發挽起,跟著商沉去敬酒。
先給長輩敬酒,后來到親戚這邊。
商沉視線落在聞洲身上,端著酒杯喊了句:“大哥。”
聞洲也端起酒杯,笑了笑。
商沉視線一挪,看到聞洲身邊的身影,動作怔愣片刻。
聞洲似看透一切,不急不緩解釋道:“這是西西表哥,寧墨。”
“當初他也是把西西當親妹妹照顧。”
商沉:“……表哥好。”
寧墨,就是聞洲送來那張照片上的第五個人!
商沉回頭看了眼聞溪。
聞溪回以一笑,帶著點壞意:“老公,眼熟吧?”
商沉:“……”
寧墨笑道:“怎么,妹夫見過我?”
寧墨早年就跟著爸媽出國定居,多年沒回過國。
聞溪:“我哥把我們當初一起拍的照片給商沉看了。”
寧墨會意,笑道:“看來是吃飛醋了。”
商沉:“……”
那張照片,聞溪也是偶然間看見。
她沒見過照片后寫的字,不知道她哥的騷操作。
但商沉吃醋向來不掩飾,聞溪當時哄著商沉,沒有說明,就等著今天。
婚禮結束,已經到了晚上十點。
聞溪洗完澡坐在床上擦身l乳,困的眼睛直打架。
商沉出來時,她忽然清醒了點。
聞溪勾唇:“老公?”
商沉望著她,喉結滾動:“今天不累?”
聞溪看到他眼底的欲:“……”
以前也沒見他這么急。
聞溪懶懶道:“腳疼。”
商沉走近,蹲在聞溪面前,拿著她的腳放在自已膝蓋上:“腳不舒服?我看你今天穿高跟鞋站了一天。”
下一秒,聞溪抽出腳,輕踩在商沉肩膀處。
她笑意深沉:“商總,我們聊聊?”
婚禮結束,就是到了算賬的時侯了。
商沉面不改色道:“聊什么?”
大舅哥是個一點虧都不能吃的性子,估計已經提前和聞溪告狀了。
聞溪:“你什么時侯知道計分制的?”
商沉:“很早。”
聞溪:“?!”
商沉只是古板,不是蠢。
再說了,計分制這件事聞溪也沒特意隱瞞過。
她和聞洲聊天時,商沉隨意一瞥都能看到些消息。
聞溪:“所以你一直在看我好戲?”
商沉握著聞溪的腳腕,輕輕揉著,“也不是看戲,是情趣。”
男人黑眸幽幽:“在這之前,我也不知道西西這么會端水。”
“網上管這種都叫端水大師?”
聞溪:“……”
被反算賬了?
落在腳腕的大掌往上,小腿被拉著落在商沉肩上。
他驟然起身,似大山傾倒。
聞溪被迫躺在床上。
商沉居高臨下看著她,透著幾分壓迫感,語調卻格外低沉溫柔:“西西,今天是我們新婚夜。”
聞溪索性擺爛,就這么躺在床上:“……我不想動。”
商沉深思熟慮后,沉聲道:“那我來動?”
后半夜,聞溪手撐在商沉胸口,汗水從臉頰滑落脖頸。
最后一刻,她無力靠在商沉懷里。
“沒力氣了。”
商沉抱著她,忽然問了句:“西西,現在愛我了嗎?”
聞溪無力笑了笑,回了聲:“愛。”
商沉呼吸一沉,沉默許久,才鄭重在她唇角一吻。
“我也愛你,很愛。”
聞溪勾唇。
婚禮結束后,聞溪和商沉都恢復了正常工作。
商沉出了個大差,在外待了一個多月。
一回國,就有些粘人。
恰好京城要入冬了,他就拉著聞溪去澳洲開游艇。
商沉嚴肅著一張臉:“當初你說過帶我坐游艇的。”
“西西,你不能而無信。”
聞溪:“去去去!”
哄老公,她已經駕輕就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