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嘆了口氣,“可是粟粟,人總要往前看,而且感情這東西是講究緣分的,你和瞿柏南從相遇就是錯的,如今他有了新的生活,你也應該振作起來。”
“別忘了,你和溫稚的公司,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她一個人在打理呢。”
陳粟指節蜷縮了下,沒吭聲。
姜夫人也知道這種時候,自已不應該繼續待著。
她起身,“好了,該說的我都說了,你好好休息吧,我明天再過來。”
她把餐盒收拾好,轉身離開。
諾大的病房安靜的,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。
陳粟一個人在床頭僵坐了兩分鐘,才拿起床頭柜的手機,在網上搜索有關瞿柏南結婚的消息。
一無所獲。
只有一個關于國外報道的新聞平臺,提到了瞿氏集團的字眼。
她點開,首當其中就是婚禮實拍圖。
婚禮的現場十分豪華,而且是國外最流行的草坪婚禮。
背景是圣潔的大教堂。
新聞的大致內容,是說這場婚禮會在一個月后完成搭建,瞿氏集團的總裁兼執行董事將會在這里舉辦婚禮。
陳粟在網上找了整整一晚上,才勉強找到一張瞿柏南的照片。
是一張背影圖。
圖片中,瞿柏南穿著黑色的襯衫和馬甲,跟一個女人站在一起。
郎才女貌,佳偶天成。
當晚,陳粟徹夜未眠,她換回自已的衣服,一個人離開醫院,打車去了瞿家老宅。
因為進不去,她只能開著車去了之前的學校。
可現在是寒假,學校封校。
她只好頂著寒冬臘月的凜冽寒風,走到了學校的后山。
她一個人,在路燈下,看了一場完整的日出。
大雪飄落,陳粟抽了整整一晚上的煙,懷念著,那都不算回憶的回憶,直到太陽的光芒照耀整座城市,城市的霓虹也被明亮替代。
她的記憶突然開始模糊。
漸漸的,她竟然已經記不清,她所愛之人的臉。
……
姜夫人和趙越深第二天一大早趕到醫院,在沒看到陳粟人后,神色慌張,第一時間就聯系了保鏢找人。
誰知道還沒出門,陳粟就已經自已走回了醫院。
她穿著黑色的大衣,面容恬淡。
姜夫人腳步瞬間頓住,“粟粟……”
“突然想去看日出。”
陳粟笑了下,“就沒來得及告訴醫院的人。”
她從容的走進病房,“醫院不是說我可以出院了嗎?所以我想今天出院,畢竟溫溫還等我去公司開會呢。”
姜夫人和趙越深對視一眼,兩個人頓時都松了口氣。
姜夫人以為自已昨晚的話起了效果,欣慰不已,“好,只要忙起來,之前的事就慢慢過了。”
“越深,你送粟粟去公司。”
趙越深點點頭,送陳粟到公司樓下。
下車的時候,他擔憂的抓住陳粟的手,“你……真的沒事?”
陳粟嗯了一聲,“你放心,我不是那么拿不起放不下的人。”
既然做了決定,那就坦然接受。
陳粟推開車門下車。
趙越深見她衣衫單薄,主動拿起旁邊的圍巾下車,喊住了陳粟。
“外面冷,”他把圍巾圍在她脖子上,“你剛出院,穿厚點,別總不把自已的身體不當回事。”
陳粟愣了兩秒,點頭,故作輕松的微笑,“謝謝。”
她轉身,走進公司,趙越深則驅車離開。
上臺階的時候,不知道為什么,陳粟總覺得有一道視線一直在盯著自已。
她停下腳步,下意識回頭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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