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粟呼吸一窒,“什么時候利益至上的瞿總,也這么感情用事了?”
“是我把你拉下神壇的嗎?”
是她一步一步,纏著他,誘他淪陷。
然后撤退,等他發瘋。
這一切的一切,陳粟很難想象,真的會是自已做出來的事。
隔著手機等的微光,瞿柏南安靜的走到她面前,就這么在半黑暗的光線里,跟她四目相對。
“或許我本來就生活在地獄。”
他摸了摸她的臉,“是我的粟粟把我拉了出來,所以,不要丟掉我,嗯?”
他抬手,把她擁入懷中。
隔著薄薄的襯衫,陳粟可以感受到瞿柏南的心跳。
好半晌,陳粟才找回自已的理智,輕輕推搡,“是你先不要我的。”
瞿柏南挑眉,“我什么時候不要你了?”
陳粟身軀一頓,在他的懷中抬頭看他,哪怕隔著黑暗,彼此看的并不清楚,哪怕手機手電筒的光亮刺眼,她也執拗的瞪大眼。
“中學的時候。”
她的聲音到底還是帶了幾分委屈,“那時候我纏著你,你說讓我離你遠點,而且為了躲我,你甚至主動調去了分公司半年。”
那半年里,陳粟度日如年。
瞿柏南心頭猛顫,正準備開口,畫廊的燈突然亮了。
“啪嗒——”
李燁從樓下的電箱室上來,“瞿總,燈我找人修好……”
話說到一半,戛然而止,李燁看著畫廊中央,抱在一起的陳粟和瞿柏南,頓時眼觀鼻鼻觀心的轉身。
“瞿總,我在樓下等您和二小姐。”
“你等他一個人就行。”
兩個人重新站在燈光下,陳粟本能的后退半步,拉開了彼此的距離。
她補充,“我今晚要在畫廊畫畫,不回去。”
陳粟偶爾靈感迸發的時候,會徹夜不眠,直到把畫畫完。
李燁站在原地,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。
瞿柏南這時拉住了陳粟的手,“我讓李燁把你畫畫的東西帶回淺水灣,你想畫多久就花多久,不會有人打擾你。”
陳粟沒動,就這么靜靜的看著他。
直到手機鈴聲響起,打破了驟然的沉默。
陳粟掏出手機看了一眼,發現是宋明嶼打來的電話。
他當著瞿柏南的面,摁下接聽。
“是陳粟嗎?”電話對面,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,“你能來一趟夜笙嗎?宋明嶼喝醉了,我只在他的手機里,找到了你的聯系方式。”
陳粟原本不想去的,可瞿柏南在她身邊。
“好啊,我現在過去。”
她掛斷電話,示意瞿柏南,“你看到了,我還有別的事,你自已回去吧。”
瞿柏南淡呵,“你們婚約已經取消了。”
“是取消了,可買賣不成仁義在,”陳粟就這么靜靜的看著他,“怎么說我也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,既然電話打給了我,我有義務送他回去。”
她推開瞿柏南的手,折返回洗手間,把地上的畫筆撿起。
還沒來得及站起身,后背就貼上了一股滾燙。
瞿柏南站在她身后,把她困在洗手間和自已的小方天地之間。
陳粟嚇了一跳,手里的畫筆掉進洗筆桶,顏料飛濺。
她本能掙扎,“你干什么……唔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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