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命是救回來了,不過……”
醫生摘掉口罩,嘆了口氣,“病人心臟驟停時間過長,醫護人員趕到的時候已經超過了有效搶救時間,如今腦細胞已經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害,以后醒來的幾率只怕是很小。”
簡而之,就是植物人。
陳粟站在原地,好一會兒沒動。
醫生問,“誰是患者家屬?”
“還沒來,”陳粟強迫自已冷靜,“我已經通知過了,晚點過來。”
她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李皋青,完全無法想象幾個小時前還笑著在自已面前的老師,會變成如今這幅樣子。
她深吸了一口氣,去了走廊盡頭的陽臺打電話。
溫稚接通,“粟粟?我剛忙完手頭的事,正準備去你的畫展呢,你現在還在展廳嗎?我馬上就到了!”
“畫展出了點事,臨時關了。”
陳粟手搭在欄桿上,捏的骨節泛白,“你先幫我查個人。”
陳粟簡意賅告訴了溫稚畫展上的事,溫稚頓時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,“江曉月瘋了吧?她在說什么混帳話?”
“十有八九是有人致使的,”陳粟道,“你先幫我查一下,她最近都接觸過什么人,越快越好。”
“我現在就去查,你等我消息。”
掛斷電話,陳粟站在陽臺邊連著抽了兩根煙,第三根煙的時候溫稚電話打了過來。
陳粟吸了口煙,“查到了嗎?”
溫稚手搭在方向盤上,滿臉怒氣,“我查到了江曉月昨晚銀行卡有一筆三十萬的錢進賬,對方的賬戶……是沈知微的在國外的表哥。”
陳粟靜默了半秒,冷呵,“還有呢?”
溫稚閉了閉眼,“沈知微昨天被人給打了,渾身上下都是傷,現在人還在醫院。”
頓了頓,“粟粟,是你做的嗎?”
陳粟怔了下,她把煙丟在地上碾滅,臉上的表情變的冷漠至極。
“沈家和瞿家還有生意往來,我答應了我哥不對她動手。”
溫稚蹙眉,“那就奇了怪了,你哥不可能動沈知微,你也不可能,難道是她在別的地方招的仇人?”
“反正不管怎樣,我估計十有八九,她受傷這件事扣到了你頭上,所以才有江曉月這樁子事。”
“需要我幫你教訓她嗎?”
“教訓?”陳粟嗤,“怎么教訓?沈家捧在掌心里的千金小姐,你對她動手,不怕你爹發飆嗎?”
“那怎么辦?”溫稚氣不打一出來,“現在網上都炸開鍋了,李老師為人清正了一輩子,現在臨退休了被人污蔑,這要他家里人怎么接受得了。”
李教授和孫玉梅兩個人一直是國內美術圈神仙眷侶的標桿。
幼時青梅竹馬,成年男婚女嫁。
婚后不久,兩人生了一個女兒,如今女兒在國外讀博深造,是所有人眼里最羨慕的模范夫妻。
可就因為江曉月的一次污蔑,之前的所有一切,都不復存在了。
陳粟看著指尖的煙絲,“這件事我來處理,掛了。”
她掛斷電話,恰好手機新聞彈出來了一條消息。
#港大教授借職務之便猥褻女學生#
陳粟看著猥褻兩個字,手里的煙燃到了盡頭都沒發覺,直到燙到手指,她才疼的丟掉了煙蒂。
煙蒂掉在地上,滾了好幾圈后,星火熄滅。